【烟后】洇红(14)

“无后，你想要离开这里吗？”大宗师反问道。
“这里很好啊，为什么要离开？”
“为师以为你会讨厌烟都。”
宫无后道：“虽然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我是在烟都长大的，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烟都难道不是我的家吗？”
古陵逝烟沉默片刻。
“是，烟都永远都是你的家。”
他忽然伸手，极用力极深切得抱住了宫无后。
“怎么了，师尊？”
“没什么，只是很高兴你会这样想。”古陵逝烟微笑道，“为师怕你闷，既然你伤好了，那也可以多出去走走。”
宫无后看着他的笑，平和温柔，和以往总是带着压抑和讽刺的笑完全不一样，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尊一下子心情会这样好，但心里还是高兴他这样的态度，只是嘴上故意道：“我以为师尊是不想我离开的？”

“曾经这样想过，但总不能锁你一辈子。”
“如果是和师尊一起，在烟都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宫无后握住古陵逝烟的手，眼睛里满是认真。
有那么一瞬间，古陵逝烟很想顺着他的话改变主意，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的错误，现在还来得及改变这一切，他想对宫无后好，是那种对方想要的温柔，而不是和从前那样极端而扭曲的疯狂，他想试试看，给宫无后，也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
会不会比另一种结局更好些。
宫无后走了，带着他的剑，还是穿着那一身红衣，他离开了两天，古陵逝烟还能忍住不去干涉和打扰对方，但是第三天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派人去打听消息，知道宫无后的位置，还有他遇见的人和事。
那些事大多是很无聊的赶路，偶尔也会遇见一些人，古陵逝烟按捺住自己想要将那些人调查得清清楚楚的欲望，他选择了相信，就必须忍耐住，他要等，等一个消息，等一个回答，等一个人。

十六天之后，宫无后回来了，带着这一次的任务对象的首级。
他来到他的面前。
宫无后手里握着剑，红衣飒飒，长发随着风飘动不止。
“我想你了，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