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GB向】崔判官，阎王托我给您带个话(11)

那个疯鬼显然是奔着把我掐成粉末来的，我的身子骨垮了好长一段时间，像八百年没遭过罪似的，脖子倒是不难受，然而大约是窒息得太久、胸口的阵痛更厉害了，躺在床上休养了好一段时日才能勉强下地。
那段时间里阎王几乎天天都来找我。却又不知怎的，她的话比以前少了许多，若不是能嗅到她身上那股冷冽的香，我甚至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昏昏沉沉，身体仿佛让海浪席卷其间，间或有细碎的痛楚侵袭着心脏。恍惚间谁的手总是逡巡在那一处、小心翼翼的仿佛那里积存了陈年的旧伤，替我柔柔抚开每一浪疼痛的潮。我一直在做梦，断断续续的，有个声音在念我，很模糊、很熟悉，缥缈得近乎虚无，带着轻微的颤抖，好像喊的“小崔”，又好像不是。
“小崔，醒醒……
“小崔……不要吓我……
“对不起，小崔……是我，是我没能护好你……”
眼前隐隐约约飘着一个人影。我一伸手去抓，那人影便消失了。
我也惊醒，眼眶有些湿。
手腕被谁紧紧握着，隐隐作痛。可待我恢复了意识，那劲道却倏忽消失了。

恍若又一场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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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你睡觉说梦话。”
阎王说着打趣的字眼，可语气分明不像玩笑，一点不戏谑、反倒带了些绵软的怜惜，一时间我都有些不认识她了。
“大人……”
张口，惊觉自己声音掺了哭腔，莫名其妙的，吓得赶忙闭了嘴。
所幸阎王没有揪着我的破绽做文章，只是自顾自说下去，“这几天你昏迷不醒，可把本座吓坏了。还好你现在醒了。放心吧，那个掐你的疯子已经让阴兵送上桥去了，愿他下辈子做个好人别再祸祸人家了……小崔？”
眼眶的湿润未能消退半分，反倒愈发汹涌地在脸上淌成了河，把那纸符也牢牢黏在了脸上。
“小崔你哭了？”
我想回答我没有，可一张口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狼狈得不成样子。我的手也脱离了控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她的腕，她也不闪躲，任我握着。
“小崔……”
她的另一只手捧上了我的脸，然而眼泪越擦越多。完了……为什么会哭……回头又该被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