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GB向】她很“花心”(5)

好景不长。
妻子以前有过癌症病史，后来做了手术移除掉了，她以为能就此高枕无忧，还总劝我不要把她的旧疾放在心上。
“真要复发了，你也别送我去治疗，活遭罪。”她说。
她还是太乐观。然而我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年前的情人节，妻子查出来的癌细胞转移，病情加重，手术后情况仍然不容乐观，整个人陷入昏迷，长达近一年。
2月12号，医生告诉我，癌细胞再次转移。然而就妻子的身体状况，保守估计，眼下已经动不得第三场大手术了。
我想起妻子的话，侧目隔着玻璃望向躺在病房里的她，重重仪器导管包裹着瘦骨嶙峋的身体，我已经快要不认得她了。
“给你两天，好好考虑一下，这手术……”
“不做了。”
我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决。
2月14日。
医生说，现在仪器已经停掉了，她可能挺不过今晚。
之后又说了什么，我统统听不清了，除了我自己有气无力的呢喃，“我想……我想进去陪陪她。”

摘下呼吸面罩后，我终于又一次看清了她的脸。她瘦了好多、苍白的脸颊凹陷下去，嘴角带着笑，想不通为什么。
像是做了个很美妙的梦。然而一刻钟以前医生就已经宣告她脑死亡了。
我将手掌覆上她的双眼。她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的指间流逝。余光里的心电图再不跳动半分，平直地将一声冷硬的“嘀”刺入我双耳。
我闭了闭眼睛，咽下一滴苦咸的泪。
晚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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