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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能拿，就是袋子占的体积太大，卡在行李箱上我不大好走。 他往前走了一小段后又折回来，从我手里拿走叠在一起的购物袋，搓了搓我勒出红痕的手掌说：“看我多善良。” “是是是。” 他两只手里的东西重量不平衡，在我前面走得摇摇晃晃。 我回头看他在风里摇着头让风把头发全往后吹，光洁的额头露出来，安慰我说他爸妈夸过我，但事实上我可能比他更清楚。 前段时间他吐得厉害，本来吃嘛嘛香的人成了吃啥吐啥，整个人透着脆弱的慵懒。我心疼却无力，只能拍着他的背守在旁边，马桶前面要被我们俩蹲出两个坑。 “怎么样啊，要不我们算了吧。”我摸他汗湿的后脖颈，攥着纸给他擦嘴。 他漱口，起身在镜子里横我一眼，然后咧嘴笑了，“我完了轮到你了是吧，咱这小孩儿也够可怜，俩爹都不想要他。” “我就是……” “知道知道，你心疼我嘛。我也查过啦，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肚皮上搓一搓，“你爹没不想要你啊，他就是太爱我了！
” 他从来不擦手，从来甩甩再在衣服上蹭干，手心里湿得很。 “你去睡会儿？” 他靠过来在我胸口上下蹭，起身时噼里啪啦全是静电，“不，我还要练琴！我要给我们宝宝做榜样。”我看他扬着头觉得他可爱得要死，把他重新抱回怀里，虽然他头顶竖起的头发电得我下巴疼。 我着急去查，可看网上那些回答实在客观，全是旁观者的冷冰冰，就还是去咨询了两位妈妈。是过来人又是自家人，终归体贴。 伯母总是叮嘱好多。问什么时间他们过来或者我们回家才合适，今年过年放假吗，我们工作辛苦吗，他有没有瞎折腾多亏有我好好照顾……我对着一条条语音乖乖点头，偶尔也视频回答她所有关心和担心。 过去许多年其实和长辈聊得不多，反倒他怀孕了我才有了被真正接纳的实感。 “你们是在一起好多年了哦，但是现在浩帆有小孩了嘛又去人家家里，你……” “妈，我知道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