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最】再顾而溺 #柒#(2)

“这位匠人所铸，可是块上好的镔铁？”绮罗生向铁匠开口。
铁匠闻言，忽然抬起头，眼中闪烁起光芒：“是啊，公子一眼便能识得此铁，想必对铸器大有研究！”
最光阴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技术，便将事情交予绮罗生，自觉地把自己安排到一旁，抓起地上的珠子和铁匠儿子玩了起来。
“小朋友，你多大了啊？”最光阴将珠子掂在手里。
“六岁。”蹲在地上的孩子倒也不怯生，大方地伸出手掌。
最光阴听着身后两人开始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想必这对话还要持续好久，索性坐了下来，继续和孩童聊天：“六岁就有这么多好看的珠子了，真厉害。”
“嘿嘿。”孩子听了骄傲地扬起头：“这些都是乔伯伯送我的。”
“乔伯伯？”最光阴皱起眉：“是院子很大的那家乔伯伯吗？”
“对啊，之前我和阿兄到乔伯伯家院子里摸鸡蛋，被乔伯伯看到了，以为会挨骂，就跑掉了。后来有人到我家找我爹，说是乔伯伯家的人，送了我们家一大篮鸡蛋，还给我带了这些好看的珠子。”孩子的眼睛明亮透彻，丝毫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最光阴捏了捏手里的珠子，心里怀疑这“乔老爷”怕不是个双胞胎。
“你刚刚说你还有个兄长？”
“嗯，阿兄特别厉害，不过不喜欢玩珠子。”
“他多大了？现在在家吗？”
“阿兄十六了，不在家，他去山上了。”
“山上？”最光阴警惕起来：“他去山上做什么？”
“他去帮乔伯伯找东西。”
“！”最光阴大惊：“他什么时候走的？山上有雾容易迷路，快把他叫回来。”
“阿兄走了好多好多天啦，”孩子拽住最光阴，“他走的时候窗子还没结霜呢。大哥哥，阿兄长得高高的，和阿爹很像，你要是见到他就叫他快快帮乔伯伯找到东西回来，阿爹的腰不好，柴太多了砍不完，到了冬天就没有柴火用了。”
最光阴摸了摸孩子的头，他知道孩子的兄长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最光阴。”身后的绮罗生唤他：“我们走吧。”
想来绮罗生已经顺利将山上的情况交代给铁匠了。
“等下，我想请问匠人，可否借柴房一用？”
后院的柴堆起老高，夕阳将院中人的影子拉长，最光阴拿起柴斧，叫孩子站到一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