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路】错觉（4）(9)

但是楚子航没有，在他走过楚子航身边的时候，青年跟上了他。纯粹的卡塞尔校服上还没有添加上狮心会或者说学生会的徽章，但是这位刚刚解码了青铜城脱出地图的英雄师弟就是推开了所有的追捧与赞誉，跟在了路明非身后。
——像是一只被印随行为捆绑的雏鸟一样。
但是相信没有哪只可怜可爱的雏鸟能在开学第一天，刚刚更改了人生观就提着巴雷特爆掉两个混血种暴力组织头目的头，也不会有什么高岭之花的雏鸟把高中的男男女女撩到个性签名在一段时间内全是‘不能在太早的时间遇到太好的人’。
路明非为自己滑稽而失真的形容笑了起来，他已经一路走到了草坪上，远处就是钟楼，他没有加入哀悼者的行列，也没有走向狮心会的阵容，只是一个人站在建筑投下的阴影的角落里。

然后，在钟声，振翅声，还有一片人群的沉默里，路明非听到了楚子航的声音。
“你在害怕。”
就像是有着传说中的火眼金睛，也确实有着一双黄金瞳的师弟看着他。远方是钟塔鸽群与一片白色的蜡烛和火，在阴暗的角落里，楚子航站在他身边。无限风光的新‘A’级对着应该无坚不摧的‘S’级学长说道。
“不要怕。”
——该说师弟火眼金睛一眼看破，还是该说师弟真的是个好人呢？
那时候怔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路明非不知道。在未来他还会很多次，很多次的听到这个人对他说出这句话。
每一次都很温柔，每一次都很认真，每一次说着你不要怕的时候，都像是在承诺我保护你。
正如很多年前路明非在雨夜里捡到的跟尸体没啥差别的少年，拖着他往外走从高架路的边缘，走回灯火霓虹的城市时，对着不住发抖挣扎的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