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路】错觉（5）(7)

路明非还记得通讯那头最后传来的声音，一片死寂里，有骨头被利齿咬碎的脆响响起，然后剑落在了地上，跟着是永久的杂音。
那个刚刚对他说着‘不要怕’与‘辛苦了’的人，开始在学院大半高层都听得到的公用通讯频道说着‘北京真的好，诺玛姐姐行行好，我要带烤鸭回去给路明非当任务奖励’的人，再也没回答过路明非的呼叫。
死人无法听到，死人无法回答，死人睁不开眼……死去的人，只要死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天晚上被师弟一直跟到了宿舍房间门口的路明非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上方属于芬格尔的床板，他用力呼气，再用力吸气。呼气的时候像是想要把自己的内脏全部一起倒空，吸气的时候却又像是饥饿到极致的疯子渴望用空气来填饱自己的胃袋。

“不要怕。”
笑闹的声线，冷清的声线，两种声线融合在一起，都是一样的温柔。路明非对自己重复着，也像是对谁保证着。
“不要怕，我在这里。”
如果阿杰伊师兄能看到，如果阿杰伊老大能听到，如果他能等到这一天，看到这一次轮到我来做师兄，会是什么表情呢？路明非想不到答案。只存在于回忆里的脸就算怎么告诉自己一清二楚，只要不在眼前，只要触摸不到，就总是会觉得模糊。
——但是没关系，都没关系，就像你告诉我的。这一次，轮到我来守护你告诉过我的那些，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的东西了。
19、
“第一次有了很棒的师弟，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什么人的觉悟，明明是双倍的快乐，加在一起——”
“喂喂喂快够了，你刚刚才说的打死白学家好吗？”路明非捂脸：“老大你是要打死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