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S//茨酒】大江山回忆录（1~8）(11)

我倒很想与茨木童子叙一叙旧，只是茨木尤其不愿与我交谈，大部分时间也是看我一眼就不耐烦地走开。他将我留在大江山，好像拿我当酒吞的遗孤养着，不管不顾割舍不下，但每每见到又黯然神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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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大江山的日子可以说与想象中十分不同，既没有与茨木两不相容剑拔弩张，也没有与他一同沉浸在复仇的谋划中忙忙碌碌，甚至可以说是终日无所事事。我曾以为缺席大江山退治一战的茨木会陷入自责，也会很想知道酒吞临终前的情景，更会疯狂地想要复仇；我也很想与茨木告解自己与酒吞最后的见面，与他讲述自己仍不时隐隐作痛的左眼，告诉他我们应当仇恨的那个人仍然活着——茨木好像却对这一切都并不关心，他按部就班地过着大江山上的日子，若是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几乎都要怀疑他只是在打发时间了。
但我知道茨木童子在等待什么。在我被拍晕后再一睁眼的当天，他一言不发地把我带到鬼王宫殿深处的一个小房间，里面从地面到墙围、天花板上都用紫红色的血迹画满了妖阵，即便是受过阴阳师法术摧残，也见惯了血腥杀戮的场面，这诡异的一幕还是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也不为别的，因为妖阵的中心躺着的，是本该已经身首异处的酒吞童子。

茨木童子却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他走到酒吞童子身边，拨开挡住颈部的红发，指着脖子上一圈缝合的痕迹给我看，他黯然了许久的黑金瞳中甚至透出一丝柔和的神色。
“这里会留下伤痕，但也没有办法了，可以用衣领遮一下。”
在这么个情景之下，茨木童子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很自然地跟我聊起留不留疤怎么遮一下这种无关紧要的琐碎细节，那理所当然的口气让我甚至有种不安。接着他就开始打扫房间、通风换气、整理酒吞童子的衣服和床铺，检查了一下妖阵，然后伏在酒吞童子的胸前好像在听他的心跳——我不得不说我很怀疑这时的酒吞童子有没有心跳——之后他直起身来跪坐在酒吞的身边长久地凝视他双目紧闭的面庞，左手一遍一遍地拂过酒吞童子的前额和红发。
“你也可以多来看看他。”
沉默了许久，茨木突然出声，又把我的心跳吓掉了一拍。
“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不过他可能不喜欢人类给你起的名字。”
茨木这个感伤的样子，我反而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张了张嘴愣是没吐出半个字儿来。半晌，我终于听见自己鼓起勇气说道：“酒吞死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