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塔】梦话呓语(4)

恶鬼塔露拉笑起来从来就那么好看，她吸取龙门柍桭的热气，呼出湿湿热热的气息，嘴唇都带着一层不薄不厚的暖意，回答说，我记得啊。
陈就叹息，她想起那天自己被关在那个地方，那是自己的“家”啊，是塔露拉把自己带了出去，这难道还不够她信任自己吗？但这样实在是太过一厢情愿了，施恩者不挟恩，受恩者如何以此相挟，她还没学会。
我教你啊，塔露拉舔在她的耳垂上，说，你看她们，熙熙攘攘，都向我要东西，你也是，可我就没有想要的东西了吗？你啊，如今虽我已失了索求的力度，可我要的必定让人心甘情愿送来。
她说得太过阴恻恻，差点让陈忘记自己手指上粘着的热液就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小塔啊，你们现在谁也不比谁干净。陈学到了塔露拉的斩钉截铁，但她学不来那些温柔，一切话，不论情话或是别的，在她嘴里就要化成白水，坦坦荡荡得像是皎皎明月，是的，如同塔露拉在她指尖下滴出血的肌肤那样。
那有什么？
她的小塔笑了起来，带着暧昧与温柔的起伏，在她身下急促呼吸着。陈不忍看她鲜血淋漓的样子，伏下身去愿做她的被褥，犹如天地颠倒，大地覆盖上天际，星辰坠落，泉源江海河水簌簌落下如大雨倾盆，又苦又涩。

陈呀，我愿用我的血去写这一辈子，我终究要死。她缓过来之后，嗤笑着捧起陈的脸，说陈呀，她们以你为剑，不就是要我与你流血，而不流她们的血吗？陈是个成了人的好孩子，塔露拉是变作鬼的大魔头，那些人依旧是端坐云间的仙人。
她们做完之后，塔露拉会舔她身上的汗，陈觉得不干净，但陈喜欢咬塔露拉身上的源石结晶，她把它们咬得咔咔响，特别有意思，塔露拉也不拦着。
总有人觉得这病，这石头才是罪魁祸首，她们都不这么觉得，说出去的话也没人信。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陈自己都不信的事情和人，谁说不是呢？或许大家都这样说说，久而久之事情也就这样了吧。
但潮热的身体与温暖的肌肤、还有那人欲深重的血都能是错觉吗？即使是她梦里的。
塔露拉也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