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耕：妄想(4)

“领他们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不用担心。”
耕太眼前变得朦胧起来。luly的背鳍不再软趴趴的了，但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精神。她断断续续的发出叫声，耕太知道她在担心。
“没关系的......”耕太喃喃，夜间的风让他忍不住缩起身体。
“他没事......真是太好了。”
*
耕太在领的床边坐了很久，虽然他自己也是病人。诗织送他来了医院，检查一番所幸没出大问题。
“我想，luly已经自由了。”许久，他轻声说。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我，我还是看见她在这片近海游泳。她的朋友们都回来了，大家似乎从没离开过。”
领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他静静听着耕太讲述虎鲸的故事，看着床头柜上的小苍兰。
“她现在很健康很快乐。听听声音就知道了。”耕太闭上眼睛。
他拉住了成濑的手。
“她在唱歌呢。她什么都愿意告诉我了，我也明白。这孩子曾经是个小淘气呢，所以朋友们才曾经疏远她。”
“其实谁都没有怪过她，只是她自己在闹别扭。我就说，背鳍弯成那样，肯定是心情不好嘛。”

成濑看见了。恢复了精神的虎鲸跃出水面，背鳍挺直如一把弯刀。她在追赶鱼群，有意搅乱它们整齐的队形，不是为捕猎，像是只为了做个恶作剧。
“只要我叫她，她就会回来的。就像这样。”
耕太打了个呼哨，成濑不知道他还会这一招。luly发出轻快的叫声，像是在回应他。
“她的家人也都在这里，她不会跑远的。不过早知道就不给她找那么多朋友了呢，似乎要被哪个小男孩拐走了。”
领忍不住想笑。他惊讶于耕太的想象力，这似乎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看起来可以拥有平静的生活了呢，luly酱。”他也闭上眼睛，“这么久了，她应该也创造了自己的生活吧。”
耕太笑了。看来，真的不用担心她的生活了。
他真的可以看见，夜晚的海面，虎鲸们纷纷跃出水面，又扎进深海，追逐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