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馬の目（骨喰藤四郎×女审神者）09(3)

与此同时，他又清晰地察觉到自己这样的念头完完全全出于一种本不该有的僭越。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会比现在所想的还要更加僭越。
恐怕就算发生恢复过去记忆的奇迹，他也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鲜少涉足马小屋的审神者会在今天忽然和八竿子打不着的祝一号互换身体；然而就算对其中的原因全然不知，他也如同本能一样地知道解决这一问题的具体方法。
作为人类根本形貌的「魂」会因何而受到束缚，位列神之末席的他是天生便知道的。
他想着，没有再多去看对面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瞧的审神者，而是强迫自己闭了闭眼睛，眼前如同映画回放一般浮现出了四个笔画歪斜的汉字。
他从很早就发现了审神者的字写得并不太好。与如今刀帐齐全的盛况不同，成立之初时的本丸人手十分紧缺，他每周都能轮上一两回的近侍当值；审神者又一向不喜欢让工作经由他手，只能沉默在一旁待命的他便有了充足的时间观察她工作时的行文习惯。

这也是她唯一会展露出来的习惯。
在落笔的时候，不仅是笔画繁难的汉字，就算是最简单的假名，审神者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写错笔顺。像是「さ」字，她每每都会拖到第二下才补上应该最初就写的那一横——就在刚才，他因为祝一号吃掉芝士饭团的反常举止生了疑，最终还是因为这一铁证才确认那确实是审神者不会有错的。
然而彼时的他会从年度述职报告上看到这四个汉字，也只是由于一场纯粹的意外罢了。既然审神者那样注意与他们之间保持适度的距离，身为审神者臣下的他便自然应该遵循着同样的准则，不应该生出任何逾越的亲近之心，也从来没有想要得知过这样并不应该为他所知的信息。
……只是记忆总是那样不遂人愿的东西。他想要记起的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想要忘掉的又无论怎样都忘不掉；他无法真的如同之前一样从脑海中抹除这四个汉字的存在，只好默默地将这件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