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cp】叶修&叶秋个人向短篇合集(19)

叶修得到允许以后就像往常一样爬到了滑梯的顶端，他也不滑下来，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喧嚣，没过一会叶秋也答完了，不过他选择坐在小小的座椅上等待。
叶修低头看着他的弟弟，叶秋抬头看着他的哥哥，半分喜悦半分迷茫，只为第一次直面离别。
那次考试叶修三科满分，叶秋除了语文是九十九以外也都是满分，他们回去拿卷子的时候司机没有跟着进去，只是等在外面给两个小少爷感受将要离去的感觉的空间。
叶修跟在叶秋后面走过了整个幼儿园，他看着叶秋告别，他听着叶秋回忆，叶秋说过去的种种，而他只是倾听。又一种情绪从魔盒中爬出，叶修摸了摸心口想，比悲伤浅薄、比快乐深刻、像是上一个如此出现的情绪沉淀。
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在这个幼儿园的最后一天叶秋走遍了每一寸土地，而叶修只是等在门口看他回忆，叶修靠在墙上，目光扫过屋里那个高高的滑梯，然后一刻不停的转向下一个地方。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默然，而它的归处叫做冷漠。

二十年前的叶修和叶秋在同一个班级，下课时间他时常和叶秋一起走在学校的跑道上，一圈一圈，从下课走到上课，他们几乎不和其他的小朋友玩闹，也很少留在嘈杂的人群之中，就连在操场上漫无目的的走动都只是想躲过那些过分热情的孩子与过分喧闹的童音，不过叶修不和他们玩是单纯的觉得没意思，而叶秋不和他们玩一半是单纯想和自己哥哥一起、一半是家庭潜移默化渗他骨血的那个名为‘教养’的枷锁让他不想那样。
叶修和叶秋的学习都很好，好到老师半哄半骗的想把各种职务交给他们，好到课间操那段时光他们可以选择留在办公室帮老师批改作业而不用当那喧嚣海洋中的孤岛，好到总有老师下意识的偏重于喜爱，好到他们只剩下了彼此。
这可能也是叶修从来都觉得有个弟弟是件好事的原因，有的时候叶修也会想叶秋对他来说是什么呢，是需要照顾的弟弟，还是唯一会看向滑梯上的他的人。叶修不知道后者可以用什么来称呼、以什么去纪录，哪怕他的语文成绩已经好到让所有人惊叹他的人生经历也不够他去描述那种感觉，与爱无关，与恨有别，不是喜悦亦不是悲伤，那是一种从叶秋抬头望向他时产生、在叶秋同他一起在小小的操场上以脚印为笔画下世界时澎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