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jay】一场算不上坦率的谈话 G(4)

他都说不是。可我真的没什么比他更优秀的东西了——哦，然后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了，他问我的是：我有一样他求而不得，求而不得的东西；如果忽略那个‘不珍视’的描述，有样东西确实我有他没有……” “……” 他的声音在这里低沉下去，但37号从他的口型中隐约可见是个以R开头的单词，他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眼睛涩得发紧，鼻头酸肿。 “你别哭啊，37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说也是那个混蛋屌头的错……”临时搭档动了动手指，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抬手去拍拍搭档的肩膀了，“他就，他没有回复我。” “——他默认了。”37号喃喃着，“你以为他默认了。” “说的没错，你说的真是太棒了，37号……”临时搭档的声音越来越低，37号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但他并不因此感到欣喜，他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37号，我想我要死了，也许下一秒，也许一分钟。
我脑袋现在糊涂得乱七八糟，比阿福的华夫饼还糟糕——别说话，听我说话，求你，让我说完，我怕我下一秒就断气……” “你说……” “犯罪巷最里面，有块写着816的木牌子……你把这个牌子找到，里面有张地图……操，我没放……操，算了，这样吧。我没想过我死的时候身边还会有战友什么的，看起来注定要成一个陪我到地狱的秘密了……” “不、不会！杰森！”37号按捺不住叫出声来，临时搭档惊讶地望过来，屏住呼吸，而37号继续说着，“告诉我，有什么想说的都告诉我……求求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男人狼狈地将脸贴在杰森的手背上，湿漉漉而温热的液体告诉杰森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操你的。”杰森绝望地闭上眼，“操，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你，该死的屌头！我他妈又没在哥谭也没在布鲁德海文，怎么就……” “是我……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迪克哭出声，“你还活着，你……” “嘿，嘿！别紧张，总是要死的，死之前还有跟暗恋对象剖心剖肺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哼哼，跟个三流小说似的，恶心死了……” 杰森闭上了眼睛，而迪克用了三分钟的时间不停喊他，重伤的男人才再次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黑而不透光的天花板。 “既然是你……既然你就在这里”他说，胸口几乎不见起伏，“你得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我想死得明白些，那太伤人了，我缩在被子里哭了一宿，你真的是那样想我的……”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在脸上的尘灰中杀出一条污浊泥泞的小路，和血水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不、不！不是！杰森，我爱你，我爱你！”迪克急切出声，“那是一个表白的、委婉的方式，我、我怕你讨厌我……我给你想的答案是，一个爱着你的兄弟……”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淹没在哽咽声中，杰森叹息着，说你这个方式可真他妈委婉到委婉他妈都不认识了。
“好了别哭了，麻烦死了你，你个磨磨唧唧、矫情得不得了的屌头！”杰森说，哽咽着，他从嗓子里挤出几声不伦不类的干笑，“趁着热乎，可以给我个吻吗？……咳咳，就当你糟糕透的表白方式的……” 迪克俯身低头，眼泪落到破损的多米诺面具上，一点一滴流入黯淡的绿眼睛中，唇瓣还是温暖的，让人生出这家伙还活着的错觉；而除了鲜血、硝烟与死亡的味道，迪克什么都没有尝到。 “No……”他哭泣。 从头到尾，他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莎士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