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4 出发前夕(4)

“嗯，老师的确已经归来，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是这样啊……”卡斯帕尔挠了挠头：“当初，老师为什么要选择教会呢？明明回过神还是想要选艾黛尔贾特啊。”
“……老师有她自己的考量与选择，无论她怎么选，我都会尊重她的决定。”
“是吗，我不是很懂。不过不管是跟着老师也好，跟着艾黛尔贾特也好，我不擅长去思考那些大道理，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反正不要打输就好了，对吧？”
艾黛尔贾特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失笑：“说出这番言论，真不愧是你呢，卡斯帕尔。”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你以为呢？”
“别看我这样，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考过的。”卡斯帕尔摊了摊手：“老师失踪、大修道院陷落后，到处都乱成了一团，当时我有想过留在大修道院是不是真的正确，但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没有结果，只好暂时跟着西提司大人他们流浪了。”
“再后来被我老爹抓回去揍了一顿，他让我好好想想自己真正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我苦思冥想了好几天也没有结论。”
“然后老爹跟我说了，那时候你去找他帮忙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你对他说：「真正的贵族是从实力到精神的强大，而不是空有一个与生俱来的纹章。如果任由纹章制度横行，大家族一代一代继承下去，终有一天会因为某个无能的继任者而消亡……也许就在下一代也说不定。」”
“老爹告诉我，他一直都觉得，我大哥无论能力才是德行都配不上贝尔谷里斯家主的位置，如果家族传承给他，他不但会把家族数百年的积累挥霍一空，还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姐妹。贝尔谷里斯家族也许就会因为他而走向毁灭，但因为纹章制度的存在，他只能将家族传承给他唯一拥有纹章的长子。”
卡斯帕尔握紧了拳，直视着昔日的级长，如今的主君：“老爹说，你是在为我们这样的人而战，是吗？”
“为了无数因为没有纹章，明明很优秀却无法得到重用的贵族；为了那些一千年来因为贵族阶级制度而理所当然被踩在脚底下的平民——我想要创造一个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出人头地，平民不再因为虚假神明创造的制度而被欺压的世界。”
“我很笨，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对错和大义。不过如果皇帝陛下是为了我们这样的人在战斗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跟随她战斗到底呢？”卡斯帕尔站直了身子，一晃五年的时间，他已经比眼前的少女高出了许多，但他仍然习惯于听从少女的命令前行。他握紧拳按住了胸口，向皇帝低下了头：“艾黛尔贾特，我来到这里，是因为老爹的要求。但现在，我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战斗。我会追随阿德剌斯忒亚帝国的皇帝，直到世界再无战争，或者流干我的最后一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