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0 天空中的眼睛(3)

帕南“哦”了一声，收起了枪。她的目光在无人机上停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确定，杰克最后的追踪位置指向的是那里？”
“我的追踪系统一直在实时定位着杰克的位置，到那边的时候就彻底断线了。”
“我检查过了，那附近的脚印很乱，屁都看不出来。那天晚上应该发生了混战，到处都是血迹，弹孔，被子弹打得四分五裂的碎石。”帕南叹了口气，看向远处环山的公路：“不过，没有消息也算是最好的消息。像条子这样地毯式的搜索，不管杰克掉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总会被找到的。”
“如果一个人的生物数据监测不到，那基本等同于死亡了。”T-BUG用异常冷静的口吻分析道。
“我们……他们流浪者有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一天没有看到杰克的尸体，就一天不能当他死了。”帕南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总是用冰冷冷的黑客思维来分析问题，给自己留点希望吧，BUG。”
“我要是能有你这么乐观就好了。”只有T-BUG知道那天晚上从生物监控中知道杰克腹部中枪，脑袋受到攻击之后又遭受了剧烈的撞击，之后生物监控就失效的时候，自己有多绝望。

“V已经醒了，看起来状况还不错。我们要怎么办，杰克的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艾芙琳说了，这件事交给她来把握，听她的就行了。”T-BUG始终习惯不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如果让她亲自去跟V说这件事，她宁可让荒坂的黑客把自己的脑子给烧了。
“行，我也搞不来这件事，还是交给艾芙琳吧。”帕南松了口气：“说起来V这家伙可真牛逼，脑袋中枪都能活下来，这得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做到？”
“老维的表情可不算乐观，”T-BUG淡淡地道：“总之，走一步瞧一步吧。”
“行，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帕南伸手想去拍那架无人机，却被它灵活地躲开了：“今天就到这里怎么样，我得去一趟来生，罗格那个老婊子又开始使唤我了。”
“嗯，你走吧，我自己再待一会儿。”
帕南好奇地盯了她一眼，沿着较缓的那面山坡下了山。她和T-BUG不算熟，跟V和杰克更经常混在一起。根据杰克的说法，T-BUG一直都是这副不喜欢跟人类交流、讲话提不起劲的样子。
不过帕南总觉得，她似乎比杰克和V口中的那个T-BUG给人的感觉还要怪异一些。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类说话，而是在和冰冷的机器交流——也许顶级黑客都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