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3)

“人生总有许多困难需要你去面对，而我的姑娘是最勇敢的。”瓦莱丽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她的脑袋，但她在空中停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朱迪向楼梯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她：“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瓦莱丽？”
女孩似乎想从她的朋友这里获得勇气，但瓦莱丽摇了摇头。
“抱歉……我对阳光有点过敏。”
“噢，对，我忘了你是幽灵，不能出现在阳光下。”朱迪懊恼地揉了揉后脑勺。
瓦莱丽笑了起来，但笑容有些暗淡，朱迪认为那是光线造成的错觉：“去吧。”
朱迪“嗷”了一声，走了又回头看着瓦莱丽：“做你的女朋友真幸福，瓦莱丽。”
“嗯哼，”瓦莱丽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说的。”
朱迪回来的时候，瓦莱丽依旧在看书。
她慢腾腾地爬回阁楼，来到瓦莱丽面前躺下，就不动了。瓦莱丽低头审视了一会儿她红通通的眼睛，叹了口气。
“见到珍妮了吗？”
“嗯。”
“道歉了吗？”
“嗯。”
“都说清楚了吗？”
“嗯……”朱迪吸了吸鼻子：“我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她了，她原谅了我，但是她说她不喜欢女孩子。”
“瓦莱丽……我很勇敢，我一直都忍着没有哭。”

“我知道，我的姑娘是最勇敢的。”瓦莱丽柔声安抚着：“她能一个人把整个冰球队的男孩子们都打哭呢。”
“可就算他们都比不过我，珍妮还是不会喜欢女孩子。”朱迪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所以喜欢女孩子，是罪恶的吗？”
“当然不是，喜欢女孩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那你会喜欢我吗，瓦莱丽？”
瓦莱丽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她感到女孩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是哀求和悲伤，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对你暂时没有那种感情。”
“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吗？还是因为你是幽灵？”朱迪急切地道：“可我不在乎，我才不管你是什么——”
“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喜欢，朱迪。”瓦莱丽合上了手里的书：“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二课：表白被拒绝，就寻找替代品的行为，比藏起心仪女孩的洋娃娃糟糕多了。”
瓦莱丽消失在朱迪的面前，不管她怎么惊惶地呼唤、道歉、哀求，都不曾再展露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