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前往的黎明(4)

“下午好，艾尔。”
贝雷丝依旧穿着墨蓝色的常服，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
“……老师还没有换上婚纱吗？”
“婚纱不方便行动，所以先脱下来了。”贝雷丝熟练度地将茶壶、茶杯和小点心排开，然后往茶杯里倾注了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股沁鼻的柠檬香气很快在更衣室里弥漫开。
艾黛尔贾特觉得有些无奈，但又丝毫不觉得意外：“老师打算和我开一个茶会吗？”
“嗯，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我担心你不吃东西。”
贝雷丝的担心是对的，婚前的焦躁感让她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但在看到贝雷丝之后，她的情绪奇迹般地平复下来了，肚子也开始感觉到饿。她拿起一块小饼干，用避免沾到口红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咀嚼的同时目光落在伴侣的脸上，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婚礼的缘故，贝雷丝也化了妆，掩盖了她脸上惯常的淡漠，增添了几分艳美。艾黛尔贾特猜测这是玛努艾拉的手笔，虽然只是淡淡的妆，却勾得她心跳加速，难以平静。

想到这样的贝雷丝很快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艾黛尔贾特的心情便飞扬了起来，连眼睛里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两人安静地享用了她们的下午茶，稍微分享了一下分开这段时间的见闻。尽管只是一些琐事，却一点一点地驱散了艾黛尔贾特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但短暂的下午茶时光终究会过去，贝雷丝凝视着艾黛尔贾特，似乎想要开口告别。艾黛尔贾特与她的目光交汇时，想要劝她暂时离去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希望贝雷丝留下陪伴自己，她想一直和她说话，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但她不能这么任性。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很快就会见面的，在那之后，就是只属于她们的时光了，只要再忍耐一下……
但贝雷丝显然并不想忍耐，她轻抚着艾黛尔贾特的面颊，拇指蹭了蹭她的唇角。艾黛尔贾特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决心就溃散了，她抬起头，迎接了贝雷丝落在自己唇上的吻，感受着熟悉的温软与不舒服的彼此口红的味道。
“我很想你……贝雷丝。”
她在亲吻间喃喃诉说着自己这几天的寂寞，贝雷丝将指尖探入她的发丝间轻轻揉抚着，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