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46 黎明（终章）(2)

艾黛尔贾特没有回答。
“那就是梦到我了？”
“梦到了很多事，很多人。梦里的情景混乱而无序，但每一个结局都遗憾且悲伤。”艾黛尔贾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般抬头看向贝雷丝。
这一动作让贝雷丝注意到了她微红的眼眶，贝雷丝伸手想要触碰她的眼睛，却被她握住手，轻轻贴在脸侧。
“梦里的我总是走在和老师没有交集的道路上，老师的身边站着帝弥托利，库罗德……甚至是蕾雅，但唯独没有和我并肩而行的道路存在。”
贝雷丝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那只是梦，但艾黛尔贾特落在唇上的轻吻阻止了她的话语。
“有时候，我杀死了你。但更多时候，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甚至有些梦里，根本没有你的的存在。”
贝雷丝想起某个艾黛尔贾特从梦中惊醒的夜晚，她就是这样眼睛通红地紧盯着自己，死死握着自己的手腕，像是生怕自己突然从眼前消失。
“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频繁梦到这些，是某种预兆吗……？但我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过来了。”艾黛尔贾特拥抱着她挚爱的人，轻轻、轻轻地在耳边说道：“会不会现在的一切，才是一场梦呢？”

“我们并不是在梦里，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贝雷丝捧着她的脸，逼着她看向自己：“我不认为那是一种预兆，但可以把它当做是警醒。”
“……警醒？”
“警醒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彼此。”贝雷丝说道：“还记得那个时候锥里尔说的话吗？”
“嗯……”
在贝雷丝从虚空中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埋伏在远处静待时机的锥里尔终于射出了手中的箭。但箭并没有取走艾黛尔贾特和贝雷丝的性命，而是插入了还未死去、想要趁机袭击两人的塔烈斯的喉咙。
之后帝国士兵围住了教会的袭击者，锥里尔面对明晃晃地指着自己的长枪，眼中闪烁着冷静的恨意，丝毫没有感到害怕。
当被问及为什么要救下她们，而不是选择杀死她们的时候，一直以来都追随着蕾雅的少年这样回答。
「我的箭无法杀死刚拯救了世界的人。」
「但蕾雅大人的仇恨会在我，在我们的心中延续。我们会好好在黑暗中看着，如果你们没办法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那么总有一天，这支箭会出现在你们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