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弱点与软肋(5)

“老师的确很了解我，可我却没有这么了解老师。”艾黛尔贾特来到她面前很近的地方，抬头看进她墨蓝的眼瞳：“老师身上有太多谜团与迷雾，我总是看不透老师。”
“你究竟是来自哪里，心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贝雷丝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她心中所藏的那些秘密，她无法像对杰拉尔特一样对艾黛尔贾特诉说。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杰拉尔特永远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与支持自己。而艾黛尔贾特背负了太多东西，她的经历与野望注定了她无法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人——至少现在不行。
见她沉默不语，艾黛尔贾特淡淡一笑，笑容中却带了些许苦涩：“曾经我很在意老师身上的秘密，并因此而无法信任老师。”
“但此刻看着这些康乃馨，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太在意老师的那些过往了。”她伸手轻轻折下一枝长得不大好的康乃馨，放到鼻端嗅了嗅，笑容逐渐变得明媚而喜悦：“就像这朵康乃馨，只要知道老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种下的，那么它最终长成了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喜欢艾黛尔贾特，”贝雷丝突然道：“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不，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无法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

“我是一个很笨拙的人，没有太多远大的理想。所以艾黛尔贾特想要达成的理想，就是我的心愿；你想要到达的世界，就是我想追随到达的地方。”
“我的目光追随你而行，我的剑指向你所指的方向。我想握着你的手，与你并肩而行。”
艾黛尔贾特凝视着贝雷丝的眼睛，这一回，她清清楚楚地在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老师说的是真的呢？”艾黛尔贾特挑起了好看的眉：“毕竟几个月前，老师才跟我说过自己喜欢那位‘炎帝’呢~”
见贝雷丝少有地露出狼狈与窘迫之色，艾黛尔贾特忍不住扑哧一笑：“老师有在为自己的‘花心’反省了吗？”
见贝雷丝心虚地撇开目光，艾黛尔贾特稍微用力地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面颊，而后又不舍地松开手，为她揉了揉捏红的地方。
“我是帝国的利斧与坚盾，本不该拥有‘心’。没有‘心’，就不会有任何弱点与软肋。”
“其实我本该下定决心杀了你的，老师。”艾黛尔贾特叹了口气：“这样我就会成为一个无敌的艾黛尔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