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受困于黑暗深渊的过去(4)

“而唯一成功的例子就是我，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
“成功制造出我的代价，就是他们的灭亡。”
“这就是笼罩在弗雷斯贝尔古家和帝国之上的诅咒，也是我每个夜晚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因为纹章被认为是女神授予的，用于统治芙朵拉的必需之物，所以为了得到强大的纹章，才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不觉得很愚蠢吗？”
“当我得到炎之纹章时，我立下了誓言。为了那些因为我的存在而牺牲的家人和素不相识的人们，我要成为开创造再也不会出现愚蠢牺牲的盛世的皇帝。”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贝雷丝的神色比艾黛尔贾特想象中的更为平静，她看起来并不意外于她所述说的事情，但声音却比平常更要低哑几分：“那天我在大教堂前的桥上对你说的话，至今仍然算数。”
“……老师可知道，自己许下了什么样的诺言？”浅紫色的眼睛因为意外而睁大：“您是天帝之剑的持有者，传说天帝之剑的力量足以对抗一国之力——”
“天帝之剑所认可的持有者，并不只是我，不是吗？”贝雷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称得上悲伤的笑容：“我不在乎天帝之剑的力量，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持有它。‘想要帮助你实现愿望’这件事，的确是我除了活下去之外，最强烈的愿望。”

“……老师为什么会想要帮助我呢？”
现实中的贝雷丝就像梦里看到的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助她，这让她更加没有真实感。
“或者说，老师想要得到什么呢？”
“我没有办法明确地告诉你，但艾黛尔贾特就像我生命中的一束光，我想要保护这束光不被黑暗所吞噬。”
艾黛尔贾特并不怀疑贝雷丝此刻眼中的诚挚，但她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仿佛她正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
“老师，我们从前，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四周空气的流动也静止了。贝雷丝凝视着她，有一瞬间，艾黛尔贾特感到贝雷丝的眼中似乎有水光闪过，但仔细看时，她的目光仍然沉静如汪洋大海，让人无法看透。
最终，贝雷丝摇了摇头：“露迷尔村，的确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艾黛尔贾特可以肯定贝雷丝仍然在隐瞒着什么，但她决定今晚暂时到这里就好：“老师的过去一直像个谜团，什么时候能对我说说您从前的事就好了。”
“现在已经太晚了，你该休息了。”贝雷丝自然地将她额前的发丝别回耳后：“如果你有兴趣，以后任何时候，我都可以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