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 落水的小猫(4)

“我认为我们今天就可以出发。”艾尔微笑着道。
贝雷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会儿，有时候甚至想伸手扒开她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口是否真的愈合得那么好。但想起艾尔昨天的反应，她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她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被别人触碰吧。
“好，吃过早饭，我就让杰拉尔特带大家离开。”
两人并肩下楼，来到酒馆一楼的角落里坐下，贝雷丝去了一趟柜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壶牛奶，两个杯子和两份三明治。
“意外地美味呢。”当艾尔小心翼翼地对着三明治的尖角咬下去的时候，狗鱼肉的鲜美缠绕着她的味蕾，让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嗯，还不错。”贝雷丝瞥了她一眼，也咬了一口三明治。
艾尔怀疑贝雷丝具备了什么将话题拐向死胡同的奇妙天赋，否则为何两人交谈几句就会陷入沉默？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埋头享用自己的早餐，心里盘算着自己如果离开帝都一段时间会有什么后果，又该如何联络上那个人。
“皇帝陛下最近的新政，是否过于严苛了？”
隔壁的桌子旁，有人在低声抱怨着。
“嘘，小声点，若是被霸铠队听到了，可有得你受的！”

“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了。”那人冷笑道：“我只剩下一个世袭的伯爵爵位，大不了被皇帝剥夺去。”
“皇帝陛下这些年剥夺的爵位可不算少。”
“哼，她可恨不得将我们这些旧贵族统统夺爵流放，好把领地都分给那些跟她打过仗的功臣们。那些卑贱的平民对她歌功颂德，在我们贵族眼中，她就是个暴君。”
“唉，你少说两句吧。陛下当年御驾亲征将法嘉斯和雷斯塔收归帝国版图，就算是艾吉尔家族也无法与她抗衡。贵族说了算的时代早已过去了……”
“哼……”那人不甘心地闷哼一声，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艾尔神情自若地吃完了三明治，见贝雷丝垂着眼若有所思，于是问道：“贝雷丝对皇帝陛下怎么看呢？”
“我觉得皇帝也许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贝雷丝沉吟道：“能得到平民的认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艾尔笑了笑：“如果她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她。”
“如果见到她，你想说什么？”
“什么也不会说。”贝雷丝平静地道：“皇帝有自己的工作，我也一样。”
艾尔再一次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她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将喝了一口就提不起兴致的牛奶放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