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舞会与不速之客(5)

趁着贝雷丝专心体会的时候，艾黛尔贾特在观察着她。她很确定自己前十七年的人生中并没有出现过拥有墨蓝色头发的女人，但她却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奇妙的熟悉与共鸣。
贵族们成双成对地踩着舞步经过两人身边，微笑着向艾黛尔贾特致意。见她又挂起了礼节性的假笑，贝雷丝甚至有些分不清戴着面具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她。
“你说得对，在舞会上应付贵族是一件很累的事。”艾黛尔贾特用只有舞伴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每个接近你的人都带着赤裸裸的、一目了然的利益关系，光是考虑他们背后代表的家族和他们的诉求就已经足够累人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我感受到舞会的乐趣。”
“是吗。”
“不过有趣的是，我不知道你是谁，也看不出你接近我的目的，所以我反而可以稍微向你敞开心扉。”
“不担心我是政敌派来的刺客吗？”
“你不是，”顿了顿，艾黛尔贾特补充道：“直觉告诉我的。”
贝雷丝觉得遇上自己之前的艾黛尔贾特真是可爱极了，她嘴角愉快地弯了弯：“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来和你跳这一支舞的。”

“是吗，那我就姑且相信了吧。”艾黛尔贾特笑了起来：“我教会了你跳舞，你可就欠下我一个人情了。”
“我会还的，也许就在不久之后。”
“我很期待哦。”
一支舞的时间并不长，当音乐声渐渐停息，远处卫兵靠近的嘈杂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该离开了。”
艾黛尔贾特忍不住伸手想要摘下她的面具，却被她轻轻握住，然后在手背的骨节上轻柔地印下一个吻。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总有一天，我会以真面目出现在你面前。在此之前，请稍微忍耐一下吧。”
“艾黛尔贾特大人——”修伯特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
“后会有期，艾黛尔贾特。”贝雷丝微笑道：“临走前，我有一句忠告。”
“？”
“假如以后你遇上想要邀请作为舞伴的对象，请大胆地开口。否则说不定会被油腔滑调的奇怪倒吊男捷足先登也说不定。”
丢下了奇怪的忠告后，戴着假面的人快速钻进了人群中，像是对宫廷无比熟悉一般，很快通过偏门出口离开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张面具应该是皇宫里的东西……不过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