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于火焰背后的阴影(2)

“你似乎很不信任我？”
“阁下曾是佣兵，”修伯特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拿走钱财，交付委托，佣兵正是这样的职业。阁下帮助我的主君，是想要获得什么？”
“若阁下不能明说，我自然无法全心信任阁下。”
“阁下……这个称呼，也差不多该改口了，修伯特。”贝雷丝淡淡地道：“我是你的导师，喊一声‘老师’也不为过吧？”
“若阁下能拿出令我信服的表现，我自然会心甘情愿地以‘老师’来称呼阁下。”修伯特沉吟道：“转移话题吗？阁下看来是不愿对我明说自己的目的了。”
“我能理解以你的立场，总会忍不住为艾黛尔贾特思考得更多。”贝雷丝拉了拉头上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表情，但修伯特能感到她在兜帽下方注视着他：“但有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得这么复杂。”
“我只是想为艾黛尔贾特做些什么，就是这么简单。”
“……是吗，那我是否可以期待阁下次回的表现呢？”
贝雷丝没有回答，转身时，斗篷在月光下拂起清爽的风，就像她给人带来的感觉——清冷、自由，但捉摸不定……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风会吹向哪里。

“走吧，该回去了。”
……
回到宿舍楼下时，温室外披着红色披风的身影让两人停下了脚步。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最终修伯特右手按着胸口，向那人行礼道：“艾黛尔贾特大人，我认为熬夜对您的身体并没有益处。”
艾黛尔贾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声音里仿佛在酝酿着风暴：“这么晚了，你和老师去了哪里？”
“我对老师明天的出击计划有些疑议，因此好好讨论了一番。顺带，”修伯特冷静而流畅地回答：“老师也纠正了我在暗魔法方面的一些问题，我们离开大修道院，找了个方便演练暗魔法的场地，进行了实践。”
这番话不但解释了修伯特为何深夜去找贝雷丝，还解释了两人为何结伴离开大修道院，显然是一早就构思好的措辞。
“是这样吗？”艾黛尔贾特看着贝雷丝，见导师点了点头，她脸色稍稍缓和下来，伸手在贝雷丝脖子上轻轻抹了一下，温声道：“辛苦老师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带我们出击不是吗？”
贝雷丝离开后，艾黛尔贾特手指轻轻一碾，白色的手套上沾染了一片红色的血迹。她转向修伯特，脸色陡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