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于火焰背后的阴影(8)

自责源自于她非但无法在光明中保护好她的伴侣，还要将她推回更深的黑暗中。
贝雷丝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光，照进了她暗无天日的深渊，让她获得了救赎。
而在她与其他人的共同努力下，贝雷丝好不容易从神明的容器变回了一个真正的人，会哭会笑，有着丰富的感情。
艾黛尔贾特不愿自己的光为了她重新回到阴影中，沾染那些黑暗与污秽，侵蚀她纯粹的人类感情。
更何况，与黑暗应运而生的危险，随时可能夺去她的生命。
她曾经有两次差点失去了贝雷丝，除非她们的生命自然走到尽头，否则她绝不能容许第三次发生在眼前。
她生着贝雷丝与修伯特的气，但她最气恨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如果不是她，他们本该生活在阳光之下，不必隐身于黑暗之中。
“艾尔。”贝雷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轻轻拽住了她红色的裙摆，似乎是怕她再一走了之。
艾黛尔贾特的心突然一阵柔软，她俯下身在贝雷丝额头上轻吻着：“老师，我在。”
“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你了……”贝雷丝勾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唇角轻轻啄吻着。

“老师可以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再瞒着我做这样的事了吗？”
贝雷丝轻抚着她的头发：“有些事，只有我可以、适合去处理，这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
“霸王之翼和霸王之影，都是霸王身后的存在。炎之女帝所带给世间的火焰越灼热旺盛，就越需要我和修伯特这样的柴薪。”
“守护你这件事，并非只是告白与婚礼上的誓词而已，我的剑会挥向一切威胁到你安危的人，带来比誓言更有说服力的答案。”
“守护伴侣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誓词，老师。”艾黛尔贾特蹙眉凝视着她：“我也想尽我所能保护你，我希望你远离黑暗，生活在阳光之下。无论做什么你喜欢的事都好，不要再沾染上黑暗了。”
“因为我的缘故，你被卷入战争，手中沾染了数不清的鲜血；又因为我折断了向往自由的双翼，蛰伏在深宫之中。我感激着老师的选择，并未自己无法改变这些过去而感到不安。但至少保护你周全这件事，我希望我能做到。”
两人死死盯着对方，僵持着，似乎谁也不愿对此让步。
过了一会儿，艾黛尔贾特先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落寞：“看来我们谁也无法说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