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5(3)

他停下了藏在背后的动作，五指有些不甘地紧紧握了一下，最终缓缓松开，像是放下了背负了许多年的包袱。
长夜过去，东方渐渐发白的时候，塔烈斯终于停止了呼吸，以他为代表的地下之民最终覆灭，再也无法在黑暗中操控芙朵拉。
帝国士兵的欢呼声从身后传来，艾黛尔贾特刚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贝雷丝俯身向前扑倒，她骇然上前抱住了导师。
“老师？！”
黑鹫的学生们从欢呼的人群中抢上前，围住了导师。
“陛下，先把老师带回去治疗吧。”修伯特冷静地建议道。
贝雷丝睁开眼坐起来的时候，脑中闪过杂乱无章的画面。
她一会儿看到自己在圣墓站在了艾黛尔贾特身边，一会儿又看到自己将剑挥向了最心爱的学生；又时她与艾黛尔贾特并肩作战，有时又刀剑相向。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真正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她究竟是选择了艾黛尔贾特，还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记忆的重叠不是好事，这代表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老师，感觉好点了吗？”艾黛尔贾特握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不要紧。”贝雷丝冷静地开始安排自己在这个世界剩余的时间：“我想见修伯特、菲尔迪南特和卡斯帕尔。”
艾黛尔贾特紧紧攥着她的手，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好。”
菲尔迪南特、修伯特和卡斯帕尔本次都有随军，当他们走进导师的帐篷时，就连迟钝的卡斯帕尔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一旁的皇帝脸色沉重，默然不语。导师倒是一脸平静，向他们招了招手。
“菲尔迪南特，卡斯帕尔，你们现在正走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吗？”
面对导师的询问，两人对望了一眼。菲尔迪南特点了点头：“也许刚开始我没有思考太多就跟从了您，但现在的我，已经理解了艾黛尔贾特的理想和她想要创造的世界，我愿意追随她继续走下去。”
卡斯帕尔摸了摸后脑勺：“我搞不懂你们说的这些理想和道路，不过能跟着艾黛尔贾特和老爹一起打仗，我就觉得没有什么烦恼了。这些要费脑筋的事交给你们来做，你们要我打哪里，我就打哪里。”
贝雷丝闭上眼点了点头：“既然这是你们发自内心的选择，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艾黛尔贾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