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t pretend【关周】(2)

老关没什么表情，眉头略松动了松动表示了解，擦了把手拉住胳膊，把长出来那截袖子挽上去：“嗯。男友风，适合你。”
毛衣线垂顺有份量，垂手袖子又秃噜下来了，“什么男友风，还适合我了！你是我男朋友啊？”
“那还用问吗？要不然呢。”老关还是没什么表情，耐心跟这俩袖子较劲，这回多卷了两层。
“不是，等等，什么啊，咱俩，这就是男生宿舍，啊不，那叫，合租室友……吧……”老关开玩笑和认真的区别太小，我吃不准这什么意思，一着急都有点结巴了。
老关猛地直起腰来，一脸难以置信加气愤：“合租室友？你觉得以我的性子如果不喜欢，不到万不得已，我会容忍别人住我家，还睡我床？”
“哎……不是，什么时候……不是，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老关你，你这算什么判断标准啊？”
“周巡，你对我不可能连这点了解都没有吧，难道我对你还不够特殊吗？”
“哎这怎么能是我的锅呢？特殊，那当然是特殊，当初你高看我一眼，觉得我是好苗子，我都知道。我也努力往上爬了，自认为没让你失望，是吧老关？我回长丰也是风风光光回来的，所以我呆在你身边理直气壮。咱俩一起十几年了，既然是特殊，我蹭你顿饭一块儿住住的交情总有啊！我不还开车接送你呢吗？这都是我的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啊！让你那么一说我成什么人了啊！”

“那你说，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我能什么意思，我……我敢什么意思啊！……我不就想离你再近点儿，再长远点儿。多近算近、多长远算长远，我也没数。”
老关两手握着拳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操，怎么闹成这样了。
要不我去认个错道歉?可我道哪门子的歉啊？我再怎么也想不明白我错哪儿了啊。老关在外头叮铃咣啷翻东西，这是要收拾行李轰我走？
“老关，老关，哎……你……哎呦呵！”
一个猛转身打算过去哄哄服个软，没想到老关这么快回来了，又撞个满怀，脑门磕了他鼻子，老关疼得眼眶都红了，下死劲皱着眉，那脸沉得都滴出水来了。
今儿这什么日子，我应该翻翻黄历看看是不是诸事不宜。
“老关，我不是……我那不是一直怕你……”
怕你会看轻了我。怕我是看轻了你。
怕你误会了我。怕我误会了你。
怕我给得太多压垮了你。怕我要得太多吓走了你。
心里这么想着，然而实在是太绕太乱，又委屈又急躁，连连搓脸——十几年有一天混一天走一步看一步的过来的，一时半会儿哪儿能解释清楚，又从哪年开始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