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觉悟够高,思想准备够充分。不仅随时做好牺牲准备,还随时做好了老关牺牲的准备。
只要任务涉险,我眼前就能看见党旗飘扬——即将盖上他,或者盖上我。
我以为哪天事到临头,我一定能一丝不苟的穿好全套警服,警容严整举止稳重的给他主持个风风光光的追悼会,带领支队全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的时候,还能把中指好好压裤线上。
哭那肯定是会哭的,但是完全可以控制好,该举哀的时候才哭。
亲手摸着老关没有呼吸了,才知道我那么坚定的“以为”,全都是错的。
应急灯近距离照着老关的脸,一片黑暗中白得耀眼,还真像夜空里的明月。
“老关”俩字天天挂嘴边,喊一声多简单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