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与雕像（补档）(3)

“尽管如此，我仍然想对您道谢。不管如何，您确实帮助了我。”
“哦。”严胜抬起翅膀，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您不对我会说话感到惊奇吗？”
“有什么好惊奇的？不就是雕像说话吗？难道你还能做到些别的什么？”
“确实做不到。”
“那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又不会伸出手来，用你身上的宝石和金片砸我。”
“唔……”
“你在干什么？”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您，工匠雕刻我的时候用的是红宝石，但是他用金片遮住了我的眼睛。于是我看不到所有东西。”
“看不见看不见呗，有些东西看不见的更好，你脚旁边左边的那一家，天天关起门门来打自己的妻子。你脚下右边的那一家，会给做出来的面包偷工减料，与其看见，还不如瞎了眼睛比较好。”
“唔，人们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不管你怎么想得，人们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严胜踢踢缘一头上的耳饰：“他们会排斥他人，也会互相伤害。”
“也许吧……您会在我的肩膀上停留多久。”

“等翅膀好一点我就飞走。”
“您明天还会来吗？”
“也许不会吧，你这里太高了……我要飞上来很吃力的。”
“不管这么说，今天非常感谢您，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严胜撇过去看缘一的脸，缘一金子做的眼皮还闭着。
“好吧，我明天还过来。”兴许是出于对雕像的怜悯，严胜这样答道。
“真的吗，太感谢了。”
自从给缘一许诺以后，严胜每一天都要扑扇着他长的不太好翅膀飞到缘一的肩膀上，给他讲他看到的人类的样子或自己在鸟类中的经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或许是缘一听到他脚下人类之间的称呼。他坚持要叫严胜兄长。严胜对人类之间的称呼无所谓，就随缘一去了。
“您无论如何也必须去吗？”
“是的，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去了鬼的森林，您还回的来吗？”
“无惨大概不会放我回来了吧，缘一，你以后得一个人啦。”
缘一沉默了，严胜没说话，与缘一相处的大半年其实他也找过童磨和猗窝座来见过缘一，但是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缘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