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礼【重置】(54)

像死了一样。
“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褚岩摆摆手，轻轻接过小姑娘的资料卡。
“是我的事……他本来睡眠就不好，晚上还要照顾我。我真对不起他。”
小姑娘知道他的意思，有时自己熬夜处理文件，路过这边就能听见隔音效果开到最大的舱室门缝里渗出剧烈的咳嗽声，一阵一阵，震得人眼眶子湿。
“没有。”一直蜷缩着的朴义君举起了手，“没这事。”
“啊，诶，哎！朴老师，我，这，没事就走了，诶……”小姑娘见朴义君要起身，连忙过去把人按住。朴义君叹了口气，脸白得吓人。
“平时多吃点啊，你看你都瘦了。”
“诶！诶！”小姑娘连忙点头，鼻子突然酸酸的，也没有当初拍桌子叫板的神气了。
韦斯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与关一帆一起冬眠。他将戒指放进绒盒中，细细封好，塞进关一帆的行李里，关一帆将要冬眠到未来，去研究更广阔的宇宙。韦斯特不知道关一帆构想的未来里有没有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更照顾关一帆一些，事无巨细。他希望他的小博士心无旁骛地去研究宇宙，也不要把他这个将死之人考虑进未来。他接到通知也只是最近几天的事情，例行体检时，几项指标出现了异样，那时他还没放在心上。等到他要去拿报告时，还和关一帆开玩笑，直到医生板着脸让他一个人进屋，他才察觉到有问题。

进一步的检查是癌症。当韦斯特听到这个结果时，他体会到了亨特曾经的绝望。对星舰的医疗状况来说，这就是绝症。医生猜测是由于粒子对基因的无差别攻击正巧打击到了原癌抑癌基因，因此在规模化基因检测时并未意识到其危险性，但在不断地复制转录中，错误的累积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当然不管猜测如何，一个结果是确定的：韦斯特已经时日无多。
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关一帆，只是在对未来的安排中渐渐淡化自己的存在。有时关一帆会问他“那你呢”，韦斯特的回应则是“我有安排，你尽可以放心”。韦斯特的微笑和稳稳的肩膀自然是很有安全感的，关一帆也没有再去过问什么。临到关一帆冬眠那一天，韦斯特还给关一帆的衣服上别了一朵花，搞得关一帆浑身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这是他和韦斯特的最后一面了。
“你这是恢复了？”
卓文抱着饭盒在秋原玲子夫妇对面坐下，秋原玲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还好……多亏刘晓明这孩子，要不然我不知道磕成什么样。”卓文挤挤眼睛，在饭盒上左摸摸右摸摸，最后还是让秋原玲子的丈夫帮着打开了饭盒。卓文之前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头上磕出了血，在一旁维护纪律的刘晓明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转身就送到了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