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礼「21」(3)

不过这距离拥有“改造星球环境”能力还差得远，差得很远。
另外的一个压力也不容忽视。时间的流逝使得“四维病征”问题日益凸显，与此同时几位前辈陆续退出权力中心，侧面将政府机关人员平均年龄大幅年轻化。小姑娘在正式场合出面时的表情愈加严肃，反倒显得成熟很多。新生命的成长也使得资源消耗加速，尽管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为了保持生育力或仅仅为了续命而冬眠了。按照她的构想，这一批生育浪潮结束后，就要开始考虑小范围集体冬眠了。在这之后，重心会由生育移到教育上，而作为曾经的政工干部，她应该更必须牢牢把握思想政治意识形态领域，尤其是道德认知的构建。有时人们会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舰尾，迎着星光，注视着那本《阶梯——思想的蜕变》。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能肯定绝对不是编者的自恋。

小姑娘敲敲门，平时她都是选在上午来拜访的。年轻人抬脚进屋，刚想开口，就看见朴义君蜷成一团靠在座椅上，于是立马收敛了音量。
“朴老师这是……”
“睡觉。”
褚岩回头看了一眼，朴义君一动不动。
像死了一样。
“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褚岩摆摆手，轻轻接过小姑娘的资料卡。
“是我的事……他本来睡眠就不好，晚上还要照顾我。我真对不起他。”
小姑娘知道他的意思，有时自己熬夜处理文件，路过这边就能听见隔音效果开到最大的舱室门缝里渗出剧烈的咳嗽声，一阵一阵，震得人眼眶子湿。
“没有。”一直蜷缩着的朴义君举起了手，“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