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12(2)

血管爆裂喷出的血液淋在三人的身上，三个人肩抵着肩向前推进着，许音尖利的手掌划开一片血管，那血管还没来得及补上，就被白秋林继而到来的攻击震断尾音。
又是一阵砍割，陈歌的碎颅锤一挥，同一个东西重重撞在了一起，发出“嘭”的闷声。
陈歌没有犹豫，又是一锤补上去：“到了！”
碎颅锤狠狠地抡开那层屏障，空气中传来极闷的破碎声，三人前冲两步，终于脱离开那片血管林来。
出了树林，陈歌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这液体中的含氧量实在太少，剧烈运动带来的消耗一时无法被填补上，加上运动的阻力大，陈歌只觉得心率有些加速。
白秋林见陈歌慢慢喘匀了气，问道：“老板，现在我们去哪？”
说着，白秋林抹了把脸，把脸上有点遮盖视线的血液稍微处理了一下。但白秋林的手上本来就是血，着一抹没起什么作用，反而令眼前的血渍更多了。
陈歌看他一眼，他的是握着碎颅锤攻击的，手上还尚且算得上干净。认命的叹口气，用手在白秋林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将白秋林眼前的血迹擦干净。

白秋林的身子一下子僵住，等陈歌的手离开的他的脸，好半天白秋林才说出话来：“老板，下次跟我说一下，让我……让我做一些心理准备。”
陈歌实在不相信白秋林是这样纯情的人，但白秋林的反应做不得假，陈歌挑眉：“你也三十好几了吧。”
白秋林叹气：“是啊，我都三十七了，还是单身。”
陈歌刚想回他，却见许音也看着自己。陈歌刚准备放下的手一僵：“怎么，你也要擦脸？”
陈歌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见许音微微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把自己坑进去了。”
陈歌叹口气，只得又把那手往许音脸上一糊，顺着他的眼皮轻轻摸了两下，拇指指腹蹭着那眼睑，隔着一层薄薄的血肉贴着他的眼球。
许音突然明白白秋林为什么要跟陈歌说，下次要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白秋林轻轻“啧”了一声，因为他扭头的时候看到了许音微红的耳朵。
其实相比帮白秋林擦脸，陈歌倒更愿意帮许音擦擦，因为自己这个员工实在少有这样有人情味的需求，加上许音也不像白秋林那样对自己怀有某种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