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性 18（完结）(2)

“别怕，格瑞会没事的。”
“我知道……”金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担心。”
到达病房的时候，格瑞正坐在床上，同旁边的凯莉说着什么，整个脸色有些惨白，头也被纱布包了起来，样子竟然同上次的金有些相似。
金走到门口，就听到格瑞对凯莉说：“金怎么样了？”
凯莉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进来的金：“你醒来也不问问自己的情况，反倒是问起金来了。”
“放心吧，他没事。”
“不过，格瑞。”凯莉的声音有些缓，“金可不是需要你护鸡仔一样护着的人。”
格瑞点点头：“我知道。”
是的，格瑞知道。
他不仅知道金会对他的行为有多愤怒，他更知道那一片亡匪之徒会有多疯狂，七年的监狱生涯早就让方祁的心中的愤怒被无限制的放大，那种近乎扭曲的仇恨之下，格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哪怕知道方祁不会杀人，知道两人逃出去的可能更大，知道金会在时候与自己置气，格瑞也不愿意把可能性分给那一万中的万一。

被酒精侵袭过的身体本就迟钝，那些殴打过程中，刀刃本就是最无情的东西。格瑞甚至不敢去想金在自己面前倒下的画面，那种画面格瑞已经在那个雨夜，在漫长无尽的奔跑中无数次想象过了。
爱情无疾而终也好，情谊泥牛入海也罢，那一切的痛苦不是天人永隔可以相比的。
金站在门口，那些之前翻涌而上的话语，在格瑞的那一句“我知道”下，全部湮灭在更加纠葛的情感里。
金慢慢走进去，格瑞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他。
“格瑞，对不起……”
格瑞只是坐直了身子：“我说了，你不必向任何人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金不怕辱骂，不怕伤痛。他最怕格瑞这样，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剖开，连着血、带着肉，还云淡风轻地告诉金：不必回应。
格瑞的那句“我知道”不止是对金，更是对他这十七年里所有情感的妥协。
他明知是飞蛾扑火，还愿意如同逐日的伊卡洛斯，哪怕明知结局是灰飞烟灭，也还是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