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他又想到了老黑。
07
二八自行车的铃铛有些生锈,孙老头将它抬了出来,仔细用浸了醋水的帕子擦拭。最近几年这车子爱出毛病,不是链子断了就是脚架的弹簧松了。
修车行的老板说该换一辆了。
孙老头直摆手,拉响了嗓门:“它得跟着我入土!”
他还记得自己用这车子带着她兜风,沿着村子边的河坝一路骑下去。
那时候路上没有铺水泥,全是泥巴和鹅卵石,每骑一段就要颠簸一下。一颠簸她就扬起调子惊叫一声,他附和着笑一声。
沿着河坝的路很长,他从来没有走到尽头。
但孙老头知道河坝是有尽头的,任何他知晓的东西都有个尽头。我们不愿意去看、去找、去想,可它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