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迪」溯回（1-14）(4)

…” “你错了！黑暗总会被光明吞噬，这是亘古不变之理。”赛罗猛地站了起来，待看到迪迦眼底闪过的讶异后，他才惊觉冒犯，“抱歉，我的意思是说，迪迦也可以拥有希望的。只要心中还存着自己的意志，哪怕走在毁灭的路上，希望也会常随汝身，不是吗？” 赛罗说罢有些腼腆地挠挠后脑勺，对迪迦局促一笑：“我吃饱了，多谢款待。这些餐具我会去洗干净的。” 随着赛罗端着碗勺逃也似地离开，木屋又安静下来。伸指弹着结块的灯花，摇曳的火光倒映在迪迦深渊似的眼底，像是在风雪中飘摇的星火，凋零，湮灭。风声呼啸着填满这简陋的屋子，一蓬玉屑似的雪花随之自缝隙卷入，寒风乱雪将这狭小的天地愈填愈空荡。 “光明吗......” 第二章 似乎从未有这样漫长难熬的夜晚。 赛罗同迪迦各自抱着一床简陋的被子躺在坚硬的地铺上。中间的地炉已经熄灭了，余温随时间流逝逐渐散去，现在屋中正被寒冷笼罩着。
屋外风雪正张牙舞爪地撕扯着这座破败的小屋，呼呼风声自四堵挤进来，在耳畔耀武扬威地跳跃着，扰得人心神不宁。 不知是谁先叹息一声，赛罗和迪迦不约而同地翻过身子。由于身体里流淌着属于战士的充沛能量，隔着浓重的夜二人依旧将彼此的面庞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就是前辈们常说的暴风雪吗，真想出去看看。”赛罗道。 少年的期盼之情简直溢于言表，那灼灼双目就像蓬跳动燃烧的火焰，再冰冻三尺的心也要被这旺盛的热情燃烧了去。迪迦忽然觉得，就这样陪伴着少年打发时光似乎也是很好的选择。 “赛罗没有见过雪吗？” “我的故乡从未有过因气温引起的变化，就算偶尔去别的星球执行任务但这样的极端天气还是可遇不可求。” 赛罗揉了揉因为扭头说话而有些酸疼的脖子，他干脆将自己的地铺搬到迪迦身旁铺好。在迪迦复杂的眼神下，赛罗大方地趴在自己的铺位上对迪迦咧嘴一笑：

“真想现在就去外面去啊，迪迦的星球一定很美丽吧？我常听那些在地球常驻过的前辈讲，四季变化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被这样一双亮晶晶的明眸盯着，迪迦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地球？” 难得迪迦提起兴趣，赛罗的话匣子一下便打开了，他滔滔不绝道：“是的，我从未见过地球那样美丽的星球。地球上的生命体就如流行般短暂即逝，但他们各司其职，循环往复的运转就如同星辰的轨迹一般。我总是在想，为什么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会代代延续这样规律的生存？” 这种新奇的说法迪迦还是头一遭听人说，他努力憋住即将窜出口的笑声，认真想了想后答道：“赛罗所说的地球与现在脚下这颗星球很相似呢。在这里的生物细胞中天生就被赋予了生的本能，即使是智慧如人类的物种，最终也会殊途同归。延续后代，使生命如同太阳般朝起夕逝，或许是宇宙赋予生命体的不可推辞的职责吧。
用人类的话来讲，这是一切生命的‘宿命’。” “人类看似弱小，他们的智慧和毅力却值得佩服。”赛罗回忆着为数不多的几次与人类的接触，由衷叹道。 “唔，或许吧。”迪迦似乎并不想多谈，他很快将话题揭过，“赛罗若是想看雪，我们明日就可以出去，这大概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落雪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无事，时间已晚，你该睡了。”说罢，他利落地翻个身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打算再多讲半句。 “好……”赛罗意犹未尽地摇摇脑袋，满脸不情愿地拉过被子蒙上头。这个黑暗奥特曼很特别，也许可以做朋友呢？赛罗默默地想着。 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也许是讲了半晌话的缘故，赛罗从清醒到入睡不知是否花够三秒钟，因此他并没有看到隐在黑暗中迪迦的黯然神色。 不要阻碍我啊，赛罗。 在此之前，赛罗对于雪的认知只有一些单调匮乏的词汇，类似银装素裹，蔼蔼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