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狱】在不刮风的日子里连天下雨(2)

别的时候尚且不说，现在在休息室里抽着烟躲懒的家伙们不再担心自己会被上司抓包。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吧？ 哪个？ 几位老手对视一眼，默契地抿起嘴巴。 有不懂规矩的人脱口而出：噢，你们说的是雨守换人了吧？ 放屁！一直坐在窗边的雨部副手突然转过头来，眼神狠厉。雨守就是山本武，换人？我没听说。 但他两个月之前去卡布里亚谈生意，那座大厦爆炸了，是真的吧？ 连带着两个部下和雨守本人都杳无音信，派人去搜查的时候，发现正是他们交涉的办公室起了火，里面的人都烧成了焦炭，连人数都辨认不清，更别说找人——雨守到现在，衣冠冢都没立起来，葬礼两天后就要举行了，大家要鞠躬献花流眼泪，都不知道冲着哪儿。 这些话还没说出口，这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睁开半拉眼睛看，居然是岚部的一位新人：流了满脸的泪水，似乎要紧紧地咬住嘴唇才能忍住不把脏话大声骂出来，他的拳头还举着，捏得咔咔响，似乎还想再给这人的另一半脸做个对称图案。
几个雨部的冲上来把两人分开，两人只好互相朝对方怒吼，仿佛两头失去理智的凶兽。 争执间，休息室的门开了，话题中心的那位倚在墙边看戏，仿佛牙疼似的用手撑住半张脸，手上端着半杯咖啡还冒着热气。 休息室一瞬间安静下来，狱寺隼人挥手把拉架的人都赶开，看着自己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部下抿了一口咖啡，把杯子一摔，扯着这人的领带就是一拳，摔出去的身体把茶几上的咖啡杯全部撞碎，苦涩的咖啡打湿了岚部统一配发的红色衬衫，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着咖啡色的眼泪。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留下。”狱寺隼人叫住和自己部下对峙的那位。“我的人我收拾了，剩下的，你今天之内给我个交代。” “是，是。” “在日历翻篇之前你就可以从雨部收拾东西滚蛋了。”狱寺隼人拎起自己湿淋淋的部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出去。 “为什么！你没资格开我！”刚刚还忙不迭点头的男人怒不可遏，尾音却颤抖了起来。

狱寺隼人掏出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你要是现在就想给我交代也行，我接受，但老子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说了算。我为人不比山本武善良，还跟人玩什么‘左轮枪里只给你放一颗子弹’的小游戏。” “狱寺君！” “十代目。”狱寺隼人把持枪的换成右手，为了方便冲沢田纲吉露出笑容。 “你来。到我办公室来。”沢田纲吉闭上眼，反手帮狱寺掩住了门。 枪声过后，那把手枪也躺在了血泊里。 “我好不容易躲过十代目藏了一颗子弹，结果给你用了，太不划算。” 狱寺隼人敲了门，听见首领说，进来。 首领没有坐在沙发椅上，而是坐在小板凳上蜷成一团。 狱寺隼人席地而坐，两人相顾无言。 他又习惯性地去摸烟，但西装内袋是瘪的，只好尴尬地把手缩回来。 沢田纲吉不忍心去看他本来柔软的嘴唇被撕开皮肉的样子，只好盯着地毯上的花纹，默默地在心里数螺旋纹有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