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钢琴家][Igor Levit×Herbert Schuch]幻想曲(2)

Levit咧嘴一笑，双手握住Schuch的手，“不用介绍了，我专门看过你的演奏录像的。”
Schuch一愣，也笑了，“原来我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他停了一下，忽然有些感慨，“看录像远没有直接看你演奏的冲击力大。”
这一句赞美显然让Levit很受用，他使劲摇了摇Schuch的手才放开，自顾自地语气热烈起来，“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关于音乐。”Schuch笑着沉默地点点头。Levit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啊，当然不只是音乐。”
“还有比如好吃的中国菜？”Schuch顺利地把话题接下去。
Levit倒是很容易被饮食的话题带偏，竟很认真地思考后回答，“确实，昨天吃的鸡肉真不错……”似乎还回忆起了扒鸡的香味。
Schuch禁不住大笑起来，Levit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也会这么笑？以前看你演出，总觉得你是非常内敛自制的人。”

Schuch微微收敛了笑意，只留一丝在眼底，没有回答。
自从那一次为期两天的室内音乐会结束后，两个人就几乎不再有同台演出的机会，但是私底下的交往却频繁起来。
意料之外的，两人关于古典音乐的理念非常相似，虽然演奏的时候肢体动作完全是不同风格，但是演奏出来的音乐都可以用雅正来形容。他们也同样认为，音乐是一件必须用生命去诠释的东西，必须一心一意地对待。
有一次二人讨论起学钢琴的契机。Levit是从不记事的时候开始就被规定了要学习钢琴，最开始的时候觉得非常苦，但是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已经离不开钢琴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跟它说话，现在几乎已经到了一天不碰都会痛苦的地步。
“我能体会，虽然开始的原因跟你不太一样。”Schuch看着远方，低声开口，“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音符喜欢得不得了。”他看着身边的Levit笑了笑，“想象不出来吧，我对音乐的痴迷……我好像对其他事务都没有什么执念，但是一听见音乐流淌出来，就忍不住想要奉献。奉献我的全部心和爱，我的生命。”他眼里跳跃着动人的光芒，“以前我被人说过，‘你演奏的时候动作太过四平八稳’，但是我其实……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