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思》（剑三/唐花/百合）(4)

从离经那里离开后，天下大乱。自己应门派号召，随众人远赴前线照应。走时，她对离经说，在小医馆等着她回来，她要带她回唐门看看巴蜀的月亮和熊猫。离经反复摆弄着她的千机匣，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惊羽没有想到，就此一别山高水阔，到如今也无法相见。
惊羽走后两年半，她未曾收到离经的一封书信，她只当她在长安依旧安稳度日。两年半后，惊羽回到长安……满目疮痍，难民盈道。
离经呢？她一个大夫，会去哪里?
惊羽跑遍了所有长安的难民营帐，离经竟然人家蒸发了一般。
惊羽失魂落魄地回到小医馆的原址，这里竟然已经变成了别人家的酒馆。
惊羽再无女儿家风度，一掌拍在人家柜台上：“原来的大夫去哪了！”
酒家小二吓得直结巴：“什么大夫……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早就被战火烧成一块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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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长安找了半年，遇到了些万花谷的人。万花谷的人听说她在找离经，面面相觑，只得措好了委婉的辞，告诉她:

他们曾想叫离经回谷里去，离经却不肯。那日叛军途径医馆，遇人便杀，火光四起，仿如地狱。——从那之后，便没人再见过离经，恐怕是……
惊羽杀过不少人，可到那时，可到她听说离经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她才发觉，杀人是一项多么无法原谅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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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羽顺着问道坡慢慢的走着，苦笑到后来就变成了两行清泪。
离开长安的前一夜，她在小医馆原址的酒家喝酒，喝得半醉，大着舌头问人家：“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是什么意思?”
过路的都是粗人，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当是喝高了说胡话。
她倚着问道坡旁的树，仰头看着那轮静谧的月亮，喃喃道：“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是什么意思?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
……
“噗……哈哈哈”一个声音忍不住在后面笑了起来。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惜取眼前美景。我当时不肯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