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疾》（任酆）(3)

酆都月依旧快速往前走去，他淡漠道：“没有。”
任飘渺觉得有意思起来，又问道：“你现在要去哪里？”
酆都月望向前方的道路，眼眸中顿时充满了希望的光芒，笃定道：“去吃肉。”
*
酆都月的吃肉是真的吃肉。
街边的小馆子，他只要了一大碗五花肉，和一小碗白米饭。
任飘渺坐在他对面摇着扇子，看着他把一块肉整个塞进了嘴里，嘴角泛着油光。酆都月吃相算不上难看，往后推个千八百年能去做吃播，看他吃饭能看出香味来。
任飘渺也是人啊，忍不住嚅了嚅喉头，轻咳了一声，问道：“刚杀过人，也能吃得下肉？”
酆都月吞下一口，脸上漾出满足的神色来，想不通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只是道：“那杀过人该吃什么？”
任飘渺自己倒是从来不拘小节，只是忽而想起还珠楼一些新人杀手第一次动手后对血腥味过敏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道：“或许喝酒吧。”

酆都月点点头道：“那是别人。我饿，得吃肉。喝酒没用。”
“哈。”任飘渺又觉得趣味，他的趣味永远莫名其妙。
他继续摇扇子，酆都月继续吃肉。面颊上两团肉一鼓一鼓的，像只食肉松鼠。
他曾觉得酆都月这个名字虽然狂妄，一个月字却显得格外清冷，有股子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遗世独立。但如今见到这个人，觉得他可能是花了二两银子叫路边算命写小说的瞎取的。
不过——对死人毫无共情，这一点倒是很符合他的心意。
见五花肉见了底，白米饭即将收尾，任飘渺又问道：“那你马上去哪里？”
酆都月吃撑了，两眼空洞，道：“不知道。”
任飘渺笑道：“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酆都月放下了筷子，道：“比如？”
任飘渺笑得更加神秘兮兮，他道：“比如我教你一点更好用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