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枷锁》（33-35）（忘花/花雪）(2)

雪没有问他吃过了没，雪只是与他匆匆打了个照面，然后匆匆地离开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却也没有更近一步。他曾以为可以并肩同行，便是关系改变的第一步，可是这第一步又似乎永远在原地踏步。——即便是荻花题叶这样的痴人，有时也不得不认清，雪并不爱他，不仅不爱他，而且正因为自己狂热的追求，连那高出普通同学之间的一点点、可以称之为“密友”的情谊，也快要消磨殆尽。
“雪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荻花题叶喃喃自语道。
“同学，吃什么？”食堂窗口阿姨探出个头来。
“一份手抓饼。”
34.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忘今焉又打电话给荻花题叶，告诉他，他快到了，让他去办公室等。
荻花题叶就上了楼，靠在还锁着门的办公室外墙上等他。一阵硬皮鞋踢踏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荻花题叶便站直了身子。他看着忘今焉逆光缓缓走来，身上正单肩挎着那只被他遗忘的书包。

忘今焉本也算不上年轻了，加上殚精竭虑机关算尽的前半生让他的头发提早花白，看起来就是一个不那么好说话的、精神矍铄的——老头。他身上背着的那只书包，多少还有点青春气息，看起来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有些滑稽。
荻花题叶看着这样走来的忘今焉，有那么一瞬想到了十多年前，他接自己放学的样子。那时他还将忘今焉作为父爱的替代品，一切都还没有变得像如今这般腐烂发臭。
忘今焉摸了钥匙开了门，推门进去，荻花题叶就跟着身后，一进去就又反锁了门。
35.
忘今焉把荻花题叶的书包放在桌上，从铁盒子里捏出些茶叶扔在杯子里，去饮水机旁接热水，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要说什么？”
荻花题叶抱着书包，随意坐在忘今焉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沉着声音道：“无情葬月的父亲，当年的事情…”
忘今焉握着杯子的手一滞，水多按了两秒，险些漫到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