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枷锁》（33-35）（忘花/花雪）(3)

“你确定天衣无缝？”荻花题叶道。
“你也知道，死无对证。那么多年过去，要有证据早就翻案了。”忘今焉把泡着茶的杯子放在桌上，“怎么，无情葬月有动静？”
“他…”，荻花题叶想起那天无情葬月的呓语。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句语焉不详、半醉不醒的呓语，只是叫了一声父亲，什么也说明不了，“算了，也许是我，又多想了。”
“多想不算坏事。”忘今焉顿了顿又道，“事情过去多年，我若再去查证，反倒更加引人怀疑。我认为还是不动为好。”
“没错。”荻花题叶点点头。
“想要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就多想想我给你的方案。”忘今焉坐下了。他桌上堆着一些等他签字确认的文件，他正一页一页悠然翻阅着，轻飘飘地提了这句话，敲打在荻花题叶心上。
荻花题叶低垂着眸子，没有答话，沉默了许久，他抓着书包站起来：“我要走了。”

“已经大三了。时间不多了，要早做打算。”这样一句话，至少是在大学里，遍地适用。但只有忘今焉说出这句话，只有忘今焉对荻花题叶说出这句话，有别样的用意。
荻花题叶背好书包，长长地叹了口气，依旧没有接忘今焉的话。
他走了两步，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折过身来，问道：“我今天见过雪了，她的脸上有些红点，她说是过敏了。作为她的父亲，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对什么过敏。告诉我，我好去买药。”
忘今焉抬起头来，茫然想了想，忽而又露出一丝明了于心的诡笑：“盈曦不是过敏体质，我从来没见过她过敏。——她脸上的红点，是因为我下手太重。”
忘今焉的坦然让荻花题叶猝不及防，浅显的言下之意更是让他怒上心头，他快走两步，一拳锤在忘今焉办公桌上，刚泡好的茶杯被震得水花飞溅，他怒道：“你打她？你凭什么打她？”
忘今焉不动声色地抽了两张餐巾纸，把溅在桌上的水迹擦干，不为所动，冷声道：“凭我是她的父亲，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