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康】倒计时(6)

“等等！汉克！”
来不及计算任何方案，康纳向前方扑了过去，1.16秒，他在那颗子弹穿透人类心脏之前将老警探扑倒在地，同时感觉到金属弹壳击穿RK800型号v87s材质颅骨外壳时的冲击力，系统内尖锐的警报声响起，紧随而来的是无数模块故障警告。
穿过那些纷杂的警示框和鲜红的停机倒计时指示条，在视觉模块关闭之前，康纳仍能够看到人类头上那串跳动的数字——
00:00:13
抱歉，汉克，抱歉
他想说。
但语言功能已经损坏，他甚至听不见安德森副队长开枪还击的声音和回过头喊他名字的声音。
当灯圈最终熄灭的时候，系统中亮红色的停机倒计时和人类头上的读数同时跳到了-00:00:00.
他想，原来是这样。
系统再次启动时，康纳睁开眼，首先被视觉系统捕捉到的就是一张金发美人的脸——克洛伊，他还记得，他曾在卡姆斯基家见过这台最早通过图灵测试的仿生人。
但不同的是当他在卡姆斯基家用手枪指着这台ST200的时候，仿生人头上的倒计时显示为-267:39:43，而现在他看不到任何计数。

看不到…任何计数？
他从机械台上翻身爬起来，没管那台金发仿生人的劝阻就往外冲，门外是他熟悉的模控生命大楼，他看到不少人在走廊上来来往往，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头上有数字。
怎么会这样？
康纳沿着走廊向系统中出现的指示往前走，在悬挂于墙上的光屏中他看到了新闻画面中的马库斯、赛门、诺丝…但是，他们头上都没有倒计时。
为什么会这样？那些倒计时呢？
他疑惑地推开系统指令尽头处那扇白色的门，门里是那位“卡姆斯基先生”。
“我想你大概知道自己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我并不是能给你答案的那个人…相比之下，也许你更应该先处理点其他的事情，比如…”
贝尔岛的积雪总是比别处化得更慢一些，傍晚时分又落下的一场小雪让老雪佛兰车顶上堆积了薄薄的一层，寒冷显得靠在车门上的人类手中冒着热气的纸杯更加温暖。
康纳走出模控生命大楼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他迎着速溶咖啡的香气和人类嘴角隐藏不住的笑意朝他的安德森副队长走过去，这一次，在老警探头顶他没看到任何数字，或许以后也不会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