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他是猫（三）(2)

过分的专注和认真。 多年观察人物揣摩角色的习惯让严浩翔一眼便看出他故意回避的眼神。 是那天晚上给他伞，之后每晚出现在他梦里，在他怀里对着他笑的男孩。 很不现实。 严浩翔甚至一度怀疑那天晚上的偶遇也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可是现在，他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晃眼的白炽灯，刺鼻的烟味，乱哄哄的笑闹声，无一不在清晰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想到梦里的场景，严浩翔心跳微微加速。 目光却是坚定的看向他。 “那天，谢谢你的伞！” 声带略带沙哑，一字一句表演系念台词般的磁性和深沉，足够所有人听清并侧目。 对面人慢慢抬起头，并不躲闪，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 灯光下的他，比严浩翔印象中的样子还要灵动俊秀得多，皮肤泛着柔光，细腻的白。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是四月阳光下清澈透明的春水，倒映着胭脂般火红的桃花掠影，波光粼粼中透着明艳和盎然的生机。
严浩翔眉眼间渐渐露出掩盖不住的笑意。几缕白烟横亘在纠缠的目光中，如梦似幻的不真实。 “什么意思？贺峻霖，我的伞是你偷走的？” 毕胜粗声打断二人的对视。 贺峻霖移开目光，瞪大眼睛，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问毕胜：“什么伞？我不知道啊。” 毕胜转头看着严浩翔，想从他这里找到答案，严浩翔却只是低头一笑。 毕胜又瞥了眼贺峻霖，衡量了一番，心里早有了答案。他输了一晚上，心里本就窝了火，眼见贺峻霖狡辩就更气了：“你装装装，我那天被浇了个落汤鸡，还摔了个狗啃泥，感冒了好几天，现在还没好全呢！” 毕胜涨红着脸气鼓鼓的讲他那天的惨痛经历。贺峻霖晶亮的眼里溢出笑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就等同于默认了。 “还好意思笑！” 毕胜气得咬牙切齿，伸手作势要掐他。贺峻霖麻利的侧过身子躲开，一边抬腿抵在他肉乎乎的肚子上，一边把手里的牌丢尽：

“连对，赢了。” “唉，行了毕胜别闹了，你看又输了。”其他几个人丧气的把手里的牌扔下去。 毕胜推开肚子上的脚，嘟嘟囔囔的骂：“这怎么能怪我，这臭小子，哪儿来的狗屎运。” “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就到这儿吧。” 贺峻霖跪坐着，笑嘻嘻的探身从他们几个放在身前的一沓零钱里各抽走几张，然后把自己的钱扫到一起揣起来，一咕噜滚下床穿鞋。 卖水果的赵良皱着眉把他刚扔下的牌排开，突然喊道：“不对呀，我三个十，你怎么还能有两个十呢？” 其他几个人听了，恍然大悟似的，七手八脚的又在贺峻霖刚刚坐着的垫子下翻出几张小牌。 “好啊，你小子，出老千！” “你把钱给我留下！” 人高马大的保安李威骂骂咧咧的，把还没来得及溜走的贺峻霖拎回来按在床上。 严浩翔怕他吃亏，刚想去拦。贺峻霖早已经笑着求饶：“哥哥们，就这一次，我就这一次，真就这一次…
…” “还敢狡辩，我就说觉着这牌越玩儿越少。” 剩下的四个把贺峻霖的钱搜了出来，然后把他丢下床，一边骂一边分钱。 贺峻霖趁机伸手进去抽出一张就跑。跑到门外又探进头来，眨眨眼：“哥几个，明天继续啊。” 一个水瓶追打过来，伴着“小混蛋，坏得很”的骂声。 严浩翔赶紧追了出去，跟着他走出小区。 马路上很冷清，小餐馆窗户里亮着的灯也像深夜困倦的眼睛一样无精打采的。 只有月亮很圆很亮。 “对不起。” 贺峻霖把钱举过头顶对着月光，一张一元的绿色纸币。他不无遗憾的把钱折好揣进兜里，问：“对不起什么？” “让毕胜知道是你拿的伞。还有打搅你打牌，让你暴露……或许，还有别的对不起……” 严浩翔意有所指，贺峻霖手插进卫衣前面的口袋里，低头踢脚下的石子，赌气似的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用喉咙回答：“哼，哼，哼哼……” “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