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鸟 3. 葬礼
接下来大半个月,除了二哥精神日渐萎靡、眼袋日益扩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每天早睡早起,远离网络,完成一定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保温杯里泡着菊花枸杞茶,提前过上养生生活,然而头毛还是日渐稀疏。
一开始我还以为考古队成员需要轮流看守工地,后来才知道,发掘现场那个帐篷就不是为我们准备的。
住帐篷看工地的是村子里一位老大爷,这位老大爷能说全本《三国》,写一手好毛笔字,手书“江山如画”四个大字挂在帐篷里,气势磅礴。
三国大爷白天在工地干活,晚上带着他的狗看工地。大爷一天的工资五十,他的狗也有二十五块钱补助。
而我地位比狗高一点,补助三十。
村里人排外,有时候休息,有民工起哄让三国老大爷唱歌,老大爷喝两口二锅头,就会给他们哼唱一种异样的曲调,那调子古朴、神秘,充满不安的颤音和焦躁的冲突,并不好听却有着致命吸引力。
我远远听到过两次,每次都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迈步上前,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听得清楚些、再清楚些……
我一走到跟前,三国大爷立刻闭嘴,众工人也一哄而散,各自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