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风(8)

“我满足你的愿望了，李赫宰，好好考。”
“东海，等等我好吗？一年，最多一年，我……我是认真想和你在一起。”
李东海回头指着教学楼数教室，“我的考场在那儿，你的……应该是那儿。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收拾文具，不能漏了东西，还有，再背一遍公式，数理化的，都默写，还有……”
李东海不知怎么了，说着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掉，李赫宰站在一边，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机械地帮忙擦脸。“就这一次，东海，以后大大小小的事，都我等你。”
“你跟我拉钩，李赫宰，我相信你的，但你跟我拉钩。”
“嗯，约好了，放心吧。”
02
“李老师，那架纸飞机上，你到底写了什么目标啊？”
“不告诉你们，这是秘密。”
“实现了吗？实现了几个呀！”
“实现了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正在进行。”

教室里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李东海抬手扶了扶眼镜，笑容如少年时一般纯粹明朗，平添了几分温润与淡泊。这是高二学年的最后一天，越过眼前的夏天，同学们就将迎来属于他们的高三了。大家又吵又闹要听班主任李东海的高中初恋故事，磨到天色渐暗也没有离校的意思。“李老师，那你的初恋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没有考上S市的大学。我在S大报到那天他在复读学校报名，听说他溜去火车站送我了，但我不知情，也就没见上。”
“啊……”同学们几乎做出扼腕叹息的态势，果然现实里“初恋无限好，只是挂得早”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浪漫童话置于虚幻的偶像剧方才拥有一席之地。
“不过高复那年他相当努力，搭了半条命进去，第二年摒弃所有其他选择去了S市一所还凑合的理工大学，离S大特别近，他出现在小李老师寝室的时候，你们小李老师啊，啧啧啧，那眼泪跟瀑布似的哗哗地流啊~”教室的后门传来陌生的男声，大家纷纷回头去看，挺拔的身姿染着摆脱不了的痞气，成熟男人的魅力倒也分毫不缺。他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上，疲惫之态不加收敛地外露，显然是一下班便匆忙赶来，站在那儿等了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