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志】八月的自卑怯懦（下）(8)

」 《现代汉语词典》《基督教全解》《本草纲目》……书柜的这一片十分隐秘，都是些布满灰尘的老书，应该是觉得很久都没人动过了所以搜查一科的人并没有翻。志摩一未一边翻一边被呛了好几个喷嚏。傍晚阳光下四散的灰尘十分轻易就可以看见，那些灰色如悲哀雨点的小东西绕着志摩转成一个模糊的光圈，伊吹蓝还没来得及问「真的不需要戴个口罩吗」，志摩一未就停止了翻书。书页自动停在一张卡纸卡住的地方，志摩伸手夹出一张老照片。 伊吹蓝凑过去看，午后阳光还很明亮，照片上有一对男人和女人，手拉着手，两张笑靥如花的脸。 「这个男人……是不是高尾文野啊？」伊吹说。 还没来得及确认，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窸窣响动——当然用不着钥匙，门外的人发现了这一点，然后推门进来了。接受了一下午审讯的美代子初目仍然带着全妆，她的五官很有优势，高鼻梁大眼睛，说夸张一点的话就算靠脸当个偶像都没问题。
可午后阳光深沉，长发和凌冽的红色连衣裙让她就像只离火太近的瓷娃娃。 「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警察，」志摩出示了警察证而伊吹转过身让她看MIU的制服，「来你家做二次调查。」 「查完了赶快走。」她把玫红色手提包放到桌上，不耐烦地靠在椅子上看表。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可以吗？」 美代子默认地看向志摩。 「请问您和高尾文野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公司的同事。」 「就这样？」 「就这样。还有就是他想泡我，我拒绝了。」 志摩把照片放在她眼前：「这是你和高尾的照片吧。」 美代子想伸手去拿，被志摩躲开了：「这照片这么老，得有个二十余年了吧？」 「高尾是你的初恋吧，二十年前你被养父强奸后，抛弃你的初恋。」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健介是我的养父，可他被变态杀人狂杀了。高尾长得是有点像我的初恋，我就是因为这个拒绝他的，他们长得太像…

…太恶心了。」 「可是高尾在日记里写了，小野青子是他的初恋，他很后悔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他现在还没结婚就是为了等你。」 「怎么可能，他不写……」美代子警觉地看向志摩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野健介真的没有强奸过你吗？」 「没有。」 「可是医院里有记录，十九年前你去做了摘除终生标记的手术，对吧？Alpha的姓名也记录在案，你为什么要说谎？」 美代子初目低低地笑了起来，她的美瞳在阳光下就像破碎的教堂玻璃一样映出毫无生机的光，灿烂得吓人：「你太顽强了，警官，人是我杀的，你有证据吗？」 志摩一未微微向伊吹示意，伊吹闻讯而动，配合志摩冲向美代子初目的餐桌，美代子优雅地握上了伊吹的手，志摩愣在原地，伊吹蓝感觉自己对上了美杜莎的眼睛。他听见美代子用往面包上抹黄油的语气对他说：「毒针藏在包的拉链里，警察搜身都没搜出来。
」 就像皮球泄气一般，伊吹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地软了下来。 「这是Alpha特效的催情剂和麻药。我一般把它们混在一起，把那些Alpha绑在地上看他们发情，」她露出那种小女生天真无邪、不知道残忍为何物的表情，「然后我就把他们的手指切掉，一边爱抚一边砍他们的身体，这是他们最好的赎罪方式。」 「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题太多了，警官。」 「如果说小野强奸了你，高尾抛弃了你，那庖松呢？他因为什么被你杀害。」 「他啊？」美代子撑着下巴作出思考的样子，「因为他想强奸我。」 志摩一未沉默地看着美代子初目。他不如伊吹蓝通透，总不自觉去评价不幸的人生；但在此刻也有些无语凝噎。或许普通人永远也不懂一个知自己美艳的Omega遭人注目的心情。 「但你没有让他得逞吧。」美代子只洗过一次标记。 「当然，在他想强奸时我就已经把麻药打进他的身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