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露】迷墙1(3)

他绝对没有在出发前殷殷期望能够转变二人的关系，或者干脆来一场词不达意的蜜月旅行。当他翻来覆去地彻夜研究美国旅游攻略，思考如何去上最美的景区又以最快速度赶到那位替身使者所在地的时候有多激动，当他听到岸边露伴那句“我不过就是你一时兴起钓过来陪你离家出走玩的妓女”时就有多愤怒、多难堪。 他以为他们终于已经足够亲密到谈爱，当他骗岸边露伴说他要离家出走时岸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但他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取材。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没什么名气、仅仅只靠卖画挣几个小钱的画家还敢这么顶撞他。而他在他心中的地位居然连那些十几万日元都卖不到的画还不如。于是他们之间能进行的沟通就只有肉体上的交合，就像现在这样：东方仗助在汽车旅馆肮脏的镜子面前无套内射，而岸边露伴则发着高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射完之后东方仗助把怀里的人放到一边就开始洗澡。

他用疯狂钻石清理了过分混乱的现场，却没有为已经晕过去的画家撕裂开的伤口治疗。他清楚岸边露伴身上每一处的淤青、疤痕，那些都是他的手笔，只要他想治随时都可以，但很显然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这个他妈该死的瞬间。 东方仗助面无表情地洗完澡，干脆把岸边露伴丢在浴室的马桶上就回到床上睡觉。反正他半夜就会自己被冷醒，然后撑着去洗澡、找块还算干净的地面窝着睡觉——东方仗助一直都只租一间单人大床房。 02. 当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更糟。九个小时之后岸边露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头上正盖着块湿毛巾，而外面不断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要不是他熟悉这一切，汽车旅馆、肮脏的天花板和品味差劲的墙纸花纹，他简直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或者地狱，或者随便什么没有东方仗助的地方。 可事实上并没有，很显然因为暴雨他们被困在了这里，而岸边露伴也并没有在半夜被冻醒然后好好找一块地方睡觉，他因为高烧昏迷，直到东方仗助醒来才发现他已经蜷缩在厕所的石砖上不省人事。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对此毫无悔意，但当他摆好坚硬的、随时准备好和岸边露伴拼得你死我活的外壳，装作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地把岸边露伴扶起来，然后发现对方的体重已经轻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把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时，东方仗助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究竟是谁让他瘦成这样的？ 于是他买早餐、倒水、用冰毛巾敷上高烧汗流不止的脸颊，去一楼续期了房间，然后庆幸这场大雨。 幸亏有雨，这样他们就有名正言顺的接口，因为避雨而不是因为养病而待在一屋，而且——介于岸边露伴发烧得这么严重，他们也不用做爱。 可以只在一起好好待着。 起初东方仗助只能无聊的到处乱转：旅店房间里有避孕套、不同口味的润滑剂、各种各样恶趣味的小东西（人们在美国西部公车旅行时好像只干两件事，喝酒和做爱）；他还在床头柜里翻到了一本书，封面发黄的《洛丽塔》，里面有的章节还有男人手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