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朗姆提子酒和玫瑰白茶1(5)

韩信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外面很冷，他穿得也不多，单薄的身体上有一点肉，走得腰板笔直，不像Omega的模样，让他一个人走应该也没关系。韩信看他步子有些虚，刚刚那一杯肯定是喝醉了。 自制力不错。韩信觉得自己对他的评价标准没问题。 于是他就走上了另一条路。 骤雨初歇，地上还有水坑，李白哗啦了两脚积水，听见“噗噗”的月光入浴的声音。回到家之后马上又落了另一场雨，真幸运没有被淋湿。勉强洗了个澡，酒精的眩晕感和苦味经久不散。倒在床上时李白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明明很头晕但却睡不着。李白想起平常每晚睡前都要听到的汽车鸣笛声。今天街道比他更早入睡，这是个好消息。 到处都在发热，哪里都不对。薄薄的一层被褥盖不住翻腾的酒热，暧昧的气氛灯仍在眼前，酒吧对平常哪也不去的学生冲击力极大，李白现在仍能闻到那种清润、馥郁、意乱情迷的酒味。

李白觉得自己现在亟待救援。 好在雨水潮天湿地，像蓝色的巨兽张开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口，一如往日地把他吞没。 世界和我仅隔层雨衣⁽¹⁾。 — 第二天上工时还是老样子，韩信为人其实很寡淡，在某种角度和李白一样，表面上和任何人都聊得来，也和任何人都就那样。李白很快就发现了当酒保的乐趣，不仅仅在于调酒时的浪漫情调（李白后来才知道“蓝风铃”是韩信自创的酒，灵感就来自于同名的香水），更在于吧台上流浪者落魄的灵魂和有趣的故事。大概是装帧文艺，大多人在这里的目的都和借酒消愁脱不了干系。有愁就有故事，这些故事李白听得津津有味。 一次收工前店内已无滞客，韩信问李白为什么愿意在寒假开始前就先来这打白工，李白就这么说了。韩信听后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深夜和酒都有让人放松防备的能力，酒吧的确是流浪诗人的聚集地，可是故事再怎么好听，你难道就不会听腻吗？
” 李白想说“起码现在我正在兴头”，但他看了看手边的酒杯，话风一转，语气带了点漫不经心：“可能我不会听腻，只是在倾听的过程中，渐渐有嘲讽的声音窸窣作响。” 说完他就放下了洗净的酒杯，飓风杯要放在冰柜里，李白收拾了一下桌台，笑容依旧很纯粹：“看来我也属于被夜蛊惑的诗人中的一位了，你可别嘲笑我啊。” 韩信弯起嘴角，“你等等。”他把李白带到了吧台里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和外面复古花哨五颜六色的设计不同，房间内是纯白色的一张床和桌椅，“这是我平常的办公室。有时候懒得回家了会直接在这睡觉。”房间内有个白漆木书柜，搭配很简洁。韩信从书柜里掏出几个盒子给李白递过去，李白打开来看，全都是耳饰。 “挑一个，算是这几天打工的报酬。” 没有拒绝的理由。韩信的审美很在线，几款耳饰全都是赛博朋克的风格，李白忽然想起来之前聊天时自己说过自己喜欢看PKD⁽²⁾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