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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良】有尽夏(3)

2023-04-08 来源:句子图
瓷是软烂泥巴烧成的骨头。骨头被骨头吸引,深深往皮肉里扎根。
他微微蹙眉,闷声地哼喘着。孟鹤堂好像笑了一下,转而把手掌垫在他的后腰上。
别在这儿……
周九良觉得汗又要流下来,不得不开口寻求缓解。固执也不应用在这无关紧要的点上,孟鹤堂点头,轻轻亲他的眼皮。然后拉拉扯扯地给他擦干,又拉拉扯扯地拽他回卧室。
被冷气重新拥抱的感觉极好,从五脏六腑里着起来的火却灭不下去。周九良觉得渴,水源就奔他而来,面对面嵌进他的怀里。周九良只能敞开四肢容纳他,彼此紧紧地箍住,少了谁也撒不开。
孟鹤堂撞进来的时候也不声不响,只有相似的甜香从肉贴着肉的地方散开。周九良来不及咬紧牙关,一声喊断了两截,又摔得零碎。
谁都知道没有退路。
周九良眉头拧得死死,承受着之前从未有过的深刻和鲁莽。孟鹤堂也不太平。他嗓子眼儿里挤出晦暗不明的沉声低吼,像只无助的小兽。声带压得难受,快要干呕。周九良及时把他从溺死的边缘捞起来,嘴对嘴地渡过一口带着腥甜的氧气。
午后的阳光正当好,却被投影布一般质感的窗帘挡在外头,好在是连带着也隔绝了热量。凝固般的昏暗里,孟鹤堂觉得眼眶子酸涩。他眨眨眼,拉开距离,才能把周九良的脸看完全。

【堂良】有尽夏


孟鹤堂。周九良的笑里带点勉强:你得记着我。
艹。孟鹤堂想骂人来着,但是哽在喉咙里怎么都没出口。周九良攀着他的肩膀浅浅地喘,孟鹤堂觉得这不足够。他一次一次地贯穿进去,想着怎样的痛楚或者快慰才能让人刻骨铭心。谁能深陷其中,谁又能全身而退。
周九良的指尖失去了血的热,钻进他的发间,同孟鹤堂微卷的柔软发丝纠缠在一起。周九良让他拽进风暴的中心,浮浮沉沉,脑子里只剩下波涛的回响。他只能寄希望于手中唯一的稻草,拉他同归于尽。
他的身体是满的,他的心口是胀的。
孟鹤堂挥着匕首,要把他从里到外地剖开来。他要听血淋淋的爱,又不肯给周九良个说话的气口。周九良声音里带着控制不住的抖,他喊他,孟鹤堂,孟鹤堂。
他不肯讨饶,也不肯乞求更轻更缓更温柔的救赎——谁也救不了谁。最后一遭,权当道个别。
床头是铜制的,样式繁复,串着珐琅彩的小珠子。古朴华丽的铜架子床是和这间老旧房子最不相配的东西。周九良仰着头,伸手拨弄那些小珠子玩。配不配的也不打紧,连这房子也别人的,没什么用得着自己挂心。
孟鹤堂裹着浴巾出来,发尾还滴着水。
你什么时候走。

【堂良】有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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