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娜拉》by钟洱冰(2)

那个女人染了一头浓烈的红发，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另一团跳跃着的火。
娜拉走进两步，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好的。”娜拉仿佛是在答应自己。
女人说了声麻烦了，躺倒沙发上，猫一样地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候门铃响了，女人骂了一句该死，飞快地从衣架上拿了帽子戴到头上，打开了门。
门外有两个穿着深青制服的男人，“我们来进行停电检修，能不能把你的主人叫过来？”
“主人在睡觉。”女人没有刚爬起来的粗鄙，语气温柔恭顺，“现在家里侍夜的是我和另一个姐妹娜拉。可否请你们明天过来。”
穿着深青色制服的男人们对视一眼：“这个时间？”
“是的。”女人垂下眼睛，“主人今天说要早些休息。您们可以把签名表留下，等主人醒来签完名之后，我明天白天给您送过去。”
深青色制服的男人们没有怀疑这个回答。
“那好吧。”其中一个男人说着，把签名表交给女人，“愿神早日赐恩你的主人。”
“愿神赐恩。”女人感谢了他的祝福，关上了门。
门刚关上，女人就生气地薅下帽子，往墙上一掷。

帽子轻飘飘软绵绵地落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娜拉抱着一大袋的除味剂回到客厅。
这个地方的布置和她家一样，但是她平常放厨房用纸的地方，放了满满当当的活性炭、冰箱除味剂、空气清新剂。
女人见她回来，拿起桌子上拿起一根短蜡烛，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她和女人没有使用电梯，从消防通道下了五层，到了最底层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冰箱，上面缠满了黄色的符纸。
像一口封存着恶鬼的棺材。
娜拉不自觉有些害怕，直觉告诉她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在里面。
“好冷啊，我先回去了。”
娜拉不想接近。
女人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谁？”
娜拉瑟瑟发抖，“我是娜拉啊。”
“娜拉不会退缩。”女人一只手抓着她，用脚踢开了冰箱的门。
一具男性尸体和一大堆活性炭包。除味剂堆在一起，把整个冰箱占得满满当当。
男性的头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黑色的窟窿像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本来就是她的杰作。”
“你是谁？”女人现在露出了一个杀人犯的狰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