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探险》By茹八一(2)

那天阳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棉花糖的味道。小明放学时路过当时新兴的食品——臭豆腐的摊位，鼻子嗅了嗅，嗯，真臭。到家以后，爸妈果然还没回来。铁路职工们就是这样，时间都献给了国家，对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不住。小明从小起就这样，都习惯了，所以他按照惯例去虹家蹭饭。当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拿起最新的《知音》杂志，翻到特定的版面准备了解了解某些大人之间的事情。
这时他注意到电视柜的VCD上摆放了一盒白色的坚果，他从没见过这种坚果。虹正写作业，无意间抬头看到他的眼神盯着坚果盒子看，就对他说：“这是开心果，好吃，你尝呀……”当虹妈端着菜盘从厨房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发现好贵的开心果已经被小明吃了大半，自己的女儿也是大方，自顾自地写作业，对已经吃嗨了的小哥哥不管不顾。
当时家属院里有个机房，是铁路某单位的机械设备室。机房是一幢典型的二层苏式建筑，最典型的特色就是二楼有着一排的木制百叶窗。在机房的大门上贴着大大的高压危险警示标志。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这样的体验，就是某偏僻处所或是家长学校不愿意让你们去的地方，他们就会告诉你那里有鬼、有狼这样的恐怖物事。在小明生活的家属院，机房就是这样一处恐怖之所。铁路职工们有时候顾不上管娃，为了让小孩子们远离机房，保证安全，就吓唬这帮小孩说机房的二楼电死过一个小孩，尸体被电成一坨黑，而且还剩有一只手被夹在二楼的木窗上。

小明的哥们，磊，在得到一副望远镜后专门拉着小明在远处侦察过一次那扇据说是夹着小孩手的百叶窗。俩人轮流拿着望远镜看，把望远镜颠过来倒过去看，经过一番侦察加推测，他俩认为那个未必是手。当时他们哪意识得的到这个恐怖传说是大人们骗他们的，就想把真相探出来。所以俩小孩没事儿就有意识地观察大人们去机房的规律，你还别说，真让这俩小子摸出来了道道。有一个胖胖的叔叔有时候巡检完机房会忘了锁门。当小明跟磊说的时候，俩人立马敲定要去机房探险的计划。
那是一个正月十五的前夜。虹爸用木架子、纸、蜡烛给女儿和小明每人做了一个灯笼。小明就领着虹下楼玩，临出门小明把虹爸的打火机带出来了。他们去找磊玩的时候路过机房，小明注意到今天又是胖叔叔巡检。当他意识到机会来了的时候激动了起来，甚至冬季的冷风都没法帮他冷静下来。他跑着去叫了磊出来，磊一听也兴奋了。当他们俩领着虹赶到机房门口的时候看到胖叔叔已经一摇一晃的走了。这时他们站在机房门口开始犹豫起来，毕竟那个传说就像噩梦一样，是笼罩在每个家属院孩子头上的阴影。“要不，虹留在外面帮咱俩望风？”小明建议。他俩看着虹，虹年龄最小又是个女孩，不敢一个人待着，就举起灯笼点着蜡烛说：“人多力量大。咱还是一起进去吧。”磊胆子最大此时也是有点慌张，说：“一起吧。”于是小明也点了自己的灯笼。仨小孩同时伸手，慢慢推向了机房大门。